信是一個月前,南大在地師府鎮災時趁機交給府中弟子的。南大不知無鄉在地師府的法名,又擔心南娃這名字讓他受人譏笑,便寫了一明這個名字。就是這個小小細節,惹了麻煩。
“一”是天師府當代弟子的輩分,許道靈為防誤會,在給南無鄉登記造冊時用的是南娃。名不對人,信便擱置在了廣務殿。此時的地師府混『亂』異常,又因靈淵裡一次陣亡、失蹤了近兩千人口,廣務殿本就有很多告亡信件要發,一時誰也未理會這一封找不到接收人的信。原來,廣務殿將已核查確定死亡的人,盡數通知了家中。似那些失蹤人口,則按修真界的規矩,未予通知,是以南大也不知無鄉的事。
這封信再被想起已是地師府差不多恢復秩序之後。這時地師府的弟子,因“一明”這名字產生誤會,又將信送到天師府。但天師府裡知道“一明”這個名字來由的,只有張九靈等幾人,這種事情自然不會驚動他們。信再從天師府回來又是數日之後了,如此幾番耽擱下,待廣務殿查清這神秘弟子正是南無鄉時,無鄉已在機師樓中了。廣務殿對每名弟子去向十分清楚,知道他今日離府,急速前往,卻還是晚了一步。
中都城,南大新宅中。南大拄著一根木杖,望著地師府的方向,南氏替他擦了額上的汗。
“又想孩子啦?”南氏說。
“信都送進去一個多月了,怎麼還沒訊息回來。不會他在裡面也出了事吧。”
“地師府是神仙住的地方,能出什麼事。”南氏安慰道,“說不定,娃也在想咱們呢。”
南大聽了南氏的話,語氣重了幾分,道:“我不用他想。他應該想著多長些本事,想咱們就是沒出息。”
……
收拾了房頂的茅草後,南無鄉坐在屋頂上,望著中都方向。一望便是一夜。
翌日,南無鄉嘆了一口氣後,起步走向棲鳴山裡。反正他還要逗留數日,不妨先做了正事,也可順路去周圍的村子找找線索。
無鄉沿路走進山中,有幼時陪南大砍柴的經歷,他對這路很熟。沿著此路一直走,另有一個劉家村,只是他沒有去過。今日他準備去看看有沒有父母線索,畢竟趙家村荒蕪之後,父母搬到此處,也是有可能的。
“壯士,你也是來捉賊領賞的麼?”
南無鄉方到村口時,就有一個村民攔住了他並說道。
“捉賊?村裡鬧賊了麼?”無鄉問。此時他揹著寶劍,一身白袍的扮相,確實像個遊俠。但他可不知什麼捉賊的訊息。
“唉!這『毛』賊在村裡作案有五、六年了。也不偷什麼貴重的東西,專偷些雞鴨鵝等家禽。我們打更時也照面過幾次,體型偏瘦弱,就是靈活。開始時也曾報過官,但捕快來了幾次破不了案不說,招待他們吃喝用的雞鴨,比這偷兒偷的還多,後來索『性』就置之不理了。但近日這偷兒長了膽子,竟打起牛羊馬匹的主意,半年來村裡已丟了十頭牛了。牛是莊稼人的命根,怎能任人偷走?所以村中的大戶牽頭,大夥集了一百兩銀子,找些遊俠來抓賊。我看壯士你也是有本事的人,不妨一起湊個熱鬧。捉到了『毛』賊有賞,捉不到也可吃頓便飯。”
無鄉素來仰慕俠義,認為路見不平,理應拔刀相助,加上確實有些餓了,便說聲好,跟這人走了。
劉家村與趙家村不同。趙家村在棲鳴山下,地形還算平坦,因而各家住的頗近。劉家村已是棲鳴山內了,各家都是擇一處合適的地方築宅,居住比較分散。此時招待遊俠的正是劉家村裡大戶劉老爺。
劉成武年過五旬,但身體硬朗,正設宴款待幾位俠客,眾人推杯換盞,都是一副十分豪爽的模樣。就在此時,那村民帶著無鄉進來了。
“劉老哥,我不是說過這『毛』賊交給我們就行麼?怎麼又叫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