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業激動的再次單膝跪地行禮道:“多謝皇上恩典。”
朱慈炅責備道:“都說了不要行禮了,趕緊去吃飯吧,去告訴建鬥,先吃飯,吃完飯再打掃戰場。”
徐弘業又磕了個頭,這才激動的去了。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天地都昏暗了,又一個血人跑上望臺,單膝跪地,氣喘吁吁的道:“啟稟皇上,右路的建奴騎兵已被擊退了。”
朱慈炅大讚了一聲好,這才上前去護住他的胳膊仔細看起來,這臉上身上都被血糊住了,實在認不出來啊!他只得尷尬的道:“這,這位將軍快快請起,辛苦了,辛苦了,我軍傷亡情況如何?”
那血人並未起身,而是跪在那裡痛苦的道:“回皇上,我關寧軍火槍兵、長槍兵全倒下了,傷亡暫時無法計數,估計最少陣亡一半以上,騎兵也陣亡了兩萬餘人,其餘全部負傷,連趙率教老將軍都,都,都陣亡了!”
說完,那血人眼角流下兩行血淚,直挺挺的跪在那裡,渾身顫抖不止。
朱慈炅聞言,直接呆住了,這傷亡也太慘重了,竟然陣亡五萬多人還犧牲一個總兵!
此時,孫承宗拿著塊溼毛巾輕輕的走上來,邊為那血人擦臉,邊安慰道:“變蛟,不要過於傷心,我們為將者能馬革裹屍而還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歸宿了。我大明多少將士戰死他鄉,連屍骨都找不回來,像薩爾滸大戰中我大明西路軍主將杜松,副將王宣、趙夢麟,還有三萬多將士,無一生還,他們又葬在何方,魂歸何處啊!”
說著說著,他自己竟也回過頭去,偷偷的抹了把眼淚。
變蛟,曹變蛟,朱慈炅回過神來一看,果然是個英氣逼人的年輕將領,不是新任總兵曹變蛟又是誰。
能把大明第一猛將打成這副模樣,應該是後金的主力了,朱慈炅試探著問道:“是皇太極?”
曹變蛟恨恨的道:“正是,皇太極、多爾袞、湯古代、阿巴泰、德格類、濟爾哈朗、豪格、鰲拜都來了,他們真不要臉,打著打著就圍上來了,四五個人圍攻我,害得我沒法去救趙老將軍。”
朱慈炅聞言錯點暈倒,天啊,是這幫人,你被四五個圍攻竟然沒事,真猛將啊!他見曹變蛟還一直對趙率教的死耿耿於懷,連忙引開話題道:“令叔曹文詔曹將軍還好吧?”
曹變蛟聞言,表情果然好多了,他拱手道:“多謝皇上掛念,我叔父他還好,只是腿上被捅了個窟窿,其他地方都是小傷,不怎麼礙事。”
好吧,受傷多處,腿上還被捅了個窟窿,都傷成這了竟然還算好的,可見其他人的傷必定輕不了。他繼續扯道:“那你呢?傷到哪裡了,給朕看看。”
這下曹變蛟尷尬了,他憋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道:“這個,這個,皇上,微臣並未受傷。”
朱慈炅假裝懷疑道:“真的嗎,起來讓朕看看。”
曹變蛟連忙站起來,惶恐的道:“微臣怎敢欺瞞皇上,微臣真沒受傷。”
朱慈炅假裝檢查了一下,然後滿意的點頭道:“恩,不愧為大明第一猛將,被四五個敵將圍攻都沒受一點傷,不錯,不錯,餓了吧,趕緊去吃飯吧,告訴曹文詔,就說朕說的,先吃飯,其他事情吃完飯再說。”
曹變蛟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打發走了,不過朱慈炅只是不想看他太傷心而已,該獎勵的還是少不了他們的,待曹變蛟下了望臺,打馬遠去了,朱慈炅立馬道:“傳旨,關寧軍升為一等軍團,本月餉銀加發三倍,所有陣亡將士撫卹金翻三倍,副將趙率教追贈為太子太師。”
待曹化淳安排人去傳旨後,朱慈炅看了看天色,考慮是不是收兵算了,這天的黑濛濛的了,要不是月光還算皎潔根本就看不清人影了,還打什麼?
他正要開口問孫承宗,又一個血人跑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