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臨頭時,說不定他們還是抓捕李肆的急先鋒。
“是不是該招一些礦場上的礦工了?”
李肆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黑礦場裡那些老實礦工,可接著他就皺眉,現在要擴軍的話,一方面動靜太大,畢竟手下的“武裝力量”湊起來足有千人之眾,另一方面……銀子週轉不開了,手下那四百多司衛,每月要huā五千多兩銀子,管總賬的田大由每次見他都要嘮叨。
對了……田叔那身體吃得消嗎?
李肆開始走神,一個鬍子拉渣的大叔形象在腦海裡晃悠,左手酒瓶,右手妹子,一邊埋頭研究膛線,一邊還能管著青田公司的總賬,半年前那個田大由,跟如今的田大由幾乎已是兩個人,總覺得他是在各個方面燃燒著自己的生命,到底該在哪個方面給他減負呢……
直到熟悉的聲音響起,才將李肆飄入天外的思緒拉了回來,定睛一看,是張應。
“孟奎出現了”
張應說起那名字,李肆楞了好一陣才想起,楊chūn的副手?
“帶著幾百號殘匪劫了縣北幾個村子,正在大山裡轉悠,不定會朝南邊來。”
之前蔣贊使用者部關防調了張應的兵,可張應帶隊應了個卯就跑了,也不全然是放蔣贊鴿子,而是真有匪情。
“這麼說……是要我出動了?”
李肆眉máo忽皺忽展,縣裡的練勇是他實際掌握著,要剿匪沒他不成,這是壞事,可又是好事。
“李朱綬和周寧都是這意思,四哥兒,可得把我帶上。”
張應一臉雀躍,說這話臉上也沒一點忸怩,他是千總,按道理就算是練總,也得跟在他屁股後面幹事,現在卻顛倒過來了,可他和李肆之間一直就是這樣的關係。
“這次我可不當冤大頭了,必須得去邀捐”
李肆握拳恨聲說著,表情和語氣像極了土匪,這就是好事,藉著練勇出動,找縣裡富人搜刮點過年錢可是名正言順。
對了,孟奎……如果他能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心情。
回李莊開始作準備,忙碌到半夜,正要睡覺,內堡忽然起了喧鬧,隱約還聽到於漢翼的叫聲:“抓住了”
出去一看,幾張大網層層蓋下,一個人套在裡面正死命掙扎著。
“看你還怎麼動彈”
於漢翼握著三稜短劍,一邊恨聲說著一邊朝那傢伙走去,前幾天那個大個子李衛闖進內堡,幾十號人都沒把人留住,負責內堡守衛的於漢翼很受打擊,琢磨出了一套聯網捕賊法,今晚好像是將功補過了。
可也只是好像……於漢翼剛剛靠近,就聽一聲怒吼,網裡的人驟然跳起,寒光驟現,繩網頓時被剖開,接著一柄短刀就直奔於漢翼面mén而去。
鐺的一聲,於漢翼反應快,手中短劍擋住了對方的短刀,可結果是短劍沖天,人倒栽而回。他摔在地上,嘴裡卻還沒停:“勾鐮”
十多杆加了長柄的鐮刀就朝那人身上腳下招呼去,卻見那人騰躍旋跳,腳踢刀劈,濺點火星,楞是沒讓一柄鐮刀近身,身手不是一般的矯健。
李肆看得暗暗chōu氣,又是個江湖高手?看這架勢,李衛都遠不如他。
嘩啦啦腳步聲不止,越來越多人湧了出來,那人見勢不妙,合身一衝,像是又要學之前那李衛翻牆而遁。於漢翼招呼著人趕緊阻截前路,人群這一晃動,那人踹倒幾人,居然返身徑直朝李肆奔過來。
好決斷……
李肆心中暗叫,身邊司衛將自己圍得緊緊的,可不是再明顯不過的目標麼,不過……真以為自己是好捏的軟柿子?
雙手正要朝腰間握下,貼身護衛盤石yù這時候才趕到,這瑤家少年正惱怒自己失職,揮著直刀怪叫著撲了上去,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