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海,一臉苦色,想必又是因蕭勝而失了單獨領軍的機會,正滿肚子不高興。
“秦山號下水試航,正好拿鞋子江南水師作靶子,演練炮術實戰,可不是單為四娘來的。”
蕭勝如此解釋著,似乎在為李肆開脫,可這話聽著很是彆扭,哪有這麼“正好”的事?
“的確是順便嘛,泰山號試航,馮塞防要去琉球,然後陛下說,四娘在江南,正需要接應,江看呂留良一家他也要接出來,這幾樁事一併辦了。”
見得四娘還一臉不信,蕭勝趕緊道出所有原委。聽得這麼多事湊在一起,四娘也鬆了口氣,總算不是專為她來的,否則官家可要被國人戳脊粱,說為一個女子大動干戈。
馮塞防就是樞密院塞防司馮敬堯,化的另一個綽號叫“馮殖民”人到哪裡,就意味著哪裡成了英華的殖民目標,眼下要去琉球,還帶著兩艘鉅艦為首的艦隊,用意再明顯不過。
四娘對此不太關心,她注意到的是另一句話“官家也是來接呂家的!?”
蕭勝哈哈笑道:“陛下就說過,如果四娘知道此事,怕是要趕在前面救下呂家的,還真是被陛下說中了。沒錯,之前就有讀書讀傻了的傢伙,在南北兩面搞事,線索都追到了江南呂留良這邊。陛下覺得,呂留集這一家還存著華夷之辨計程車子風骨,怎麼也要救下來”
四娘綻開了燦爛笑容,之前救下呂家,是她自作主張心中還是存著不安,萬一李肆另有想法,自己是不是給他惹出了麻煩,得知李肆跟自己一心,她心中既是輕鬆,又是甜蜜。
蕭勝要領軍繼續北上,四娘與呂家等人由一隊海鯉艦載送南歸。似乎感應到了四娘歸心似箭,這隊海鯉艦諷馳電掣,八日就進到了珠江口。
“據說這樣的快艦四個月就能從黃埔到里斯本,安陸安公使就是乘這樣的快艦去歐羅巴替謝公使的?這幾年海軍的變化可真是大啊。
“這可是專門用來聯絡的三桅縱帆海鯉快艦,跟一般的縣級戰艦可不同。你也別嘮叨了,四娘會幫你說話的,陛下也已允許了總長,在總帥部的海軍部下設立情報司。”
“這是公事,怎能讓四娘開口呢?到時羅貓妖還不得殺了我,咦,那是……那是什麼鉅艦?怎麼這麼大?”
小艦隊正向黃埔碼頭駛去,劉松定跟孟松海正聊得起勁,忽然發現三條鉅艦正臥在黃埔造船廠的船塢裡,一條是跟秦山號同級的雙層炮甲板戰劃艦華山號,形體本就驚人,而另外兩條更為雄偉,幾乎要大過華山號兩圈。
孟松海道:“那不是戰艦,是六千料的大海船,用來載運去外海的人口牲畜和大宗貨物。一艘是呂宋公司訂造的,一艘是太平洋公司的。太平洋公司?就聽說是陛下自己的皇室公司,陛下把諸多生意讓給了民間,甚至股市都不能再入,只好去海外作生意嘍;”
劉松定憤憤不平地道:“陛下賺了錢,也是在補貼國用,國內這幫工商,真是得寸進尺!”
四娘正行了過來,聽得這話,噗哧笑道:“官家以後可不再補貼國用了,以後皇室和一國可是明算賬。
松海啊,我走了這幾個月,東西兩院的事還沒有結果?”
孟松海一臉不以為然地道:“西院是早早推選出來了,可東院因為福建和湖南兩省還在爭名額,還沒落定。東院不選出來,《金融法》
就定不了案,才解南海公司都不敢分紅利,我就等著那紅利好娶媳婦呢。”
四娘一副大姐模樣敲了拍了孟松海一巴掌:“別扯了,你還靠什麼南海公司的紅利?你爹、你,還有你哥孟松江可都是青田公司的股東,官家之前在股市裡還沒幫你們掙夠!?”
劉松定笑道:“他是要娶會安陳家的女兒,不下足聘禮,那可是要抹了陸海三孟之家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