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黃鋮和黃唐商量的時候,突然便聽得閣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
雖然黃家對於黃家莊掌控能力已經降低許多,但是因為監理會和紡織廠的關係,黃家的收入倒是大大增加,這兩個月賣布匹的收入分紅之後就已經超過以前黃家莊在土裡刨食一年能夠積攢下的財富總額,連帶著黃家莊的家丁也被養得肥肥胖胖。
不過此時聽著那沉重又有力的腳步聲,黃鋮卻是忍不住皺眉。
這閣樓和花園可是他花了不少錢請監理會里頭的工匠來幫忙修建的。
特別是這閣樓,他喜愛的不行,家人平日裡可不允許這般大動靜的行走,若是把他木版踩壞了怎麼辦?
那家丁跑上來,黃鋮正要斥責,家丁卻先開口說道:“老爺,官府來人了。”
聞言黃鋮也顧不得生氣了,發楞道:“官府?哪個官府?瀆頭鎮的人不都已經被監理會擺平了嗎?”
“不是瀆頭鎮是盱眙的人來了!”
黃鋮和黃唐對視一眼,同時深吸一口氣。
黃鋮急急忙忙來到花廳,就見一個穿著商人打扮的中年人,精氣十足的坐在房屋之中。
黃鋮連忙上前,那中年人看見他便道:“你是這黃家莊的黃鋮了,黃鋮連連點頭。不知提轄到來,未能遠迎,請王提轄恕罪。”
那王提轄冷笑一聲讓沒有讓黃鋮坐下,黃鋮也只敢站著。
他直接便開口問道:”最近你們這黃家莊的什麼紡織廠往盱眙送了不少布匹,可都是你們這黃家莊所產?”
黃鋮冷汗都下來了,泗州的州府雖然在泗州城,但是泗州另有一個厲害的城郭便是盱眙,在幾十年之前甚至盱眙一直是泗州的官府所在,那時泗州還叫盱眙軍呢。
哪怕是現在,盱眙仍舊是四周的大兵屯住之所,黃鋮聽說盱眙軍的王提轄到來心中已經打鼓。
他連忙陪笑著說道:“那些棉布確實是俺黃家莊的紡織廠所產。”
王提轄看著黃鋮的臉半天,“嘿”的冷笑一聲:“那你這紡織廠的產量可是不小呀,幾千匹布匹幾個月就產出來了,怕不是你們整個瀆頭的所有織工聚集在一起都織不出這麼多的布來。”
黃鋮感覺汗已經滲透了衣背,低著頭不敢說話,正在這時就見房門一開,張監事同著黃唐一起走了進來。
張監事先給了黃鋮一個眼色,黃鋮連忙向後稍稍退去。
“你是何人?”見張監事突然闖入,王提轄頗為不滿。
張監事一臉笑容地迎上去:“俺便是這黃家莊的人士,是紡織廠裡的工人,聽說上官要找俺們問話,俺便來了,是要來幫老爺說話的。”
王提轄聽到他的口音瞬間眉頭皺的更緊,“你這口音聽著便是北地的人,裝什麼泗州戶口?”
“這話說的差了,俺是被人收養才來到這黃家莊的,戶籍都存在鎮裡頭呢。”
王提轄見著張監事越走越近,下意識感覺心中不妙,可張監事哪裡給他機會,他一揮手就有兩個人上來按著王提轄。
“咱們好好說說!”
張監事一臉笑容,外頭一大堆監理會的工作人員魚貫而入,直接把王提轄手下的人給控制了,硬拉他們去後邊說話。
過不多時張監事走出來,黃鋮看見這場面早已經驚得臉色煞白,擔心的對張監事說道:“這樣做會不會把事情鬧大,這提轄和盱眙軍可不是好對付的。”
張監事哈哈笑道:“你只放心去休息,俺們來處理。”
黃鋮見他們這樣也不好說什麼,憂心忡忡的去了。
張監事叫警衛員把人控制之後就派人回去通知監理會,雖然黃鋮黃唐十分害怕,可是張監事完全不擔心。
之前他們早就對這事情有預案,張監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