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如聶瑄所說的,活活打死盧三姐,她實在於心不忍,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再說古代打板子是要脫褲子打的,棍傷又不容易癒合,會留下一輩子的疤痕,對於一個未嫁人的女孩子來說,這樣的懲罰已經非常嚴厲了。
聶瑄微微點頭笑道,“好,這樣處理不錯。”
“那就好。”貓兒心裡鬆了一口氣,“致遠,我想去看看小哥。”說著就要起身。
聶瑄拉住她說道:“別去了,岳父岳母起來了,小五已經去給他們請安了,我們也去吧。”
貓兒點點頭,有些不放心的問道:“爹爹姆媽知道這件事情嗎?”
聶瑄道:“他們馬上就要回家裡,怎麼會知道呢?”
貓兒聽了頓時鬆了一口氣,兩人去給顧四牛和王氏請安的時候,顧四牛和王氏興致都非常高,拉住兩人說了不少的話,要不是放不下鎮上的一大家子,王氏還真想多住幾天呢。臨走時,王氏取出一個小荷包塞到她的懷裡,悄聲說道:“這是我特地去觀音廟裡給你求來的生子符,你回去就把它戴上。”
“……”貓兒瞄了一眼那生子符,抬頭說道:“姆媽,我已經有廣陵了。”
“傻丫頭,一個兒子哪裡夠!”王氏輕拍她的手說道:“女人要多子才能多福!你要像我一樣才行!”
貓兒目瞪口呆的望著王氏,聽說算上先前幾個夭折的哥哥,姆媽一共生了八個孩子,難道她也要生八個不成?一年生一個,也要生八年啊!她打了一個寒戰,那她不成母豬了?
“要記得戴上,知道嗎?”王氏不放心的又囑咐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貓兒點點頭,把荷包放在袖子裡,王氏這才放心的離去。
“夫人。”貓兒送完父母和幾個哥哥之後,便先回房換衣服,準備跟晚照商量一下,就當眾宣佈盧三姐的懲罰,結果剛回院子,就見晚照和春芽跪在院子裡,她吃了一驚,“你們怎麼了?晚照你有了身孕,先起來說話。”
“小人來給夫人請罪的。”晚照跪在地上說道。
“你這是幹什麼?”貓兒讓婆子扶晚照起來,“你有身孕了,可別動不動就下跪了,春芽你也起來吧。”
“我是來請罪的!”晚照低頭說道,“夫人讓我好好看著盧三姐,我沒有看好她,是我的錯。”
貓兒輕嘆一聲,“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錯,當初就早該打發了她。對了,她是怎麼到小哥房裡的?”這是貓兒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她不是應該在內院嗎?怎麼能跑去客房的?”顧全因年紀也不小了,所以在聶家都是住在客房的。
晚照滿臉羞愧道:“我因她不老實,怕她教壞家裡的丫鬟,就打發她去外院跟幾個新買的小戲住在一起,平時她們都被關在院子裡不許出門的。昨天晚上因那些小戲要給爺他們唱曲助興,所以門禁鬆了一點……”
貓兒揉了揉額頭,“唉,都湊一起了。”
兩人又跪下說道:“請夫人責罰。”
貓兒蹙眉問道:“昨天是誰在房裡伺候的?怎麼都不守夜呢?”
晚照道:“我問過了,因五舅爺不喜歡下人貼身伺候,所以五舅爺房裡一直沒有人守夜。”
貓兒皺眉說道:“即使是這樣,也應該在門口留個人守著吧?”她嘆了一口氣,輕聲問道:“我沒來聶家的時候,家裡的下人都不敢這樣吧?”
晚照一聽,臉色微白的說道:“夫人——”
貓兒淡淡一笑說道:“好了,你們先下去吧。”
吃過午飯之後,貓兒坐在大廳,前面擺了一扇屏風,吩咐晚照把聶家所有的下人叫過來,丫鬟婆子圍在大廳和長廊處,男僕站在庭院裡。
貓兒手裡端著一盞茶盞靜默不語,眾人低頭斂眉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