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晉長榮,莫莉終於放下了一個淑女該有的端麗形象,放任身體癱倒在病床邊上。攏了攏頭髮,支起下巴望著他壓抑的黑臉,小聲嘟囔,“哎,想什麼呢?幹嘛不理人吶,又咧著哪根筋了?”
“沒事,傷口疼得厲害。”望著她愣了兩秒,捂著胸口隨口敷衍道。
轟然坐起,起身就往外走。“我去問問護士有啥辦法。”說話著話,人已到了門口。
“哎——”趕忙阻攔,擺手勸說到,“不用。甭麻煩!你來——”朝她招了招手,柔聲哄順道,“坐下陪我說會兒話。說說你一個人跑去機場那天發生的事兒。誰把你弄走的?因為甚?你又憑甚認定是我指使的?”
聳了聳肩,懶得理他,“暫時嘛,無可奉告!等你出了院咱再細說這事兒。。。。。。”
帶傷出院 言行另類
就因為莫莉這一句話,晉三虎隔天就辦理了出院。被這副雷厲風行的個性徹底折服了,滿心挫敗地陪在身邊,時不時地剜他一眼,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眼看著某人被一大群隨行的醫生和護士送上了等候在門外的救護車,莫莉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低頭鑽進了晉長榮的車裡,苦著一張小臉抱怨道,“我勸不住。太犟了!還老說我想一出是一出,他還不是一個德行!”
晉長榮靠在後座上,一副處變不驚的淡漠表情,“他認準的事兒,你就由著他作。甭勸,都是廢話!不犟他那腿能殘了?突然想死了,跳海沒死成,隔天又跳樓了。”
“咋就沒個人管管他?”鬱悶地緊皺眉頭,不由想到他死去的老孃。
“誰敢管?管了他聽麼?”嘲諷嗤笑,“切,那傢伙典型的‘一條道走到黑’——整個一油鹽不進!他要撞南牆,你就陪著他撞,說多了沒用,還落一身埋怨。”
“可這事兒也太懸了!他的傷還沒長好呢。”望向前方經過路口轉彎的救護車。
晉長榮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誒,養傷嘛,就是個養著,在哪兒養還不一樣。換我也回家,呆醫院裡太惹眼,還憋屈的慌。”
“可萬一。。。。。。”搞不清這些個外星來的腦袋是怎麼想的。
“一堆醫生護士跟著,能有甚事?他屋裡常規裝置都有,那都是老病號了。”釋然一笑,嚼起了陳芝麻爛穀子,“前些年地震,弄了幾輛救護車支援災區,事後開回來都擱在各個礦山上了,以防萬一。這二年他知道自個兒這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就開過來一輛擱在家裡,”指了指前方的救護車,“放心哇,那車的配置就相當於一個戰地手術室,只要醫生跟著,處理個突發狀況沒問題!”
“呃?”驚詫地眨巴著眼睛,“那救護車不是醫院的?”
“嗯,咱自己的。”
當下如釋重負,心口不一地嬉笑咒罵,“靠!裝備的倒是齊全,他咋沒開個醫院呢?”
“開了啊,不過都不大。這二年礦上因為整改的事兒效益一直不咋,也不見他著急上火,就見他充當善財童子了。一陣兒是蓋學校呀,一會兒又建醫院呀,再不就修養老院。這不把稅都補齊了麼,弄得同行們都對他有意見,以前的朋友們也都疏遠了。”
“這又是為啥?”收回飄在窗外的視線,轉身望向對方。
“活得太另類了——放正常人眼裡那就叫變忕了!他自打一信佛,就不偷漏一分錢的稅。幾年的功夫,還把從前偷漏的鉅額稅款都給補上了,又率先繳納個人所得稅。你想想,有些個老闆的企業規模和咱差不多,每年納稅比咱少一半還多,這咋說得過去呢?所以老唐、老和他們就勸我哥不要按規定繳稅,個人有行善的心可以把節省下來的稅款做公益啊,一樣可以普度眾生。”
莫莉聽得入神,點了點頭,覺得這話也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