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帝,那個結束兩百年四分五裂的亂世,十年時間橫掃諸國一統天下,只留了個當時極弱的蜀國,還是靠著自家出了個千伶百俐的絕色公主,不顧那紅顏韶華委身於白髮帝王,又自削帝號,稱臣於吳,這才得以保全宗祠,偏安一隅,直至今日的富庶繁榮。
憶起武成帝當年的霹靂手段,深沉心智,便是蕭尋等人也不由感慨敬服,幾回與蕭以靖、木槿等談論起來,頗有悠然神往之意。
若是武成帝親筆手書的《帝策》,其中征戰之道、治國之策,必定寫得不少,不論哪位君王或有野心之人得去,都能大受裨益。
許世禾再奮力扭動了下身子,試圖讓絕癢之處能在衣物毛髮的磨蹭之際稍稍緩解些,然後繼續誘惑道:“他們和我要了許多年,我再不肯給。給來給去,如今無非是許安仁那個烏龜王八蛋的後代得去,誰為六皇子報仇,誰為我報仇?但若你得了去,日後給了蜀國,蜀國壯大後,說不準能反滅了吳國呢?”
帝王。策,枯骨亡魂碧潭寒(一)
已給折磨得混沌發霧的眼睛又閃過一抹綠熒熒的光彩。舒殢殩獍
“滅了許安仁的國,這也算是為我們報仇了是不是?再則,蕭大小姐也可以用這個去和你們國主講條件,另尋個趁心如意的好夫婿,對不對?”
頭頂的水珠又滴落下來,但這回木槿沒有仰著脖子接。
她盯著許世禾,輕笑道:“你似乎忘了自己也姓許,自己也是吳國人了?便是蜀國強盛,最後滅的,還是你的國,你的家吧?”
許世禾冷笑道:“我從小就是孤兒,是淑妃娘娘收養了我,六皇子提拔了我,又讓我跟了他姓許!六皇子失了國丟了命,我有什麼國有什麼家?巴不得即刻讓那許安仁斷子絕孫才好!嬖”
木槿笑道:“那可有點難!”
景和帝育有十多個皇子,除去兩個早夭的,大多也育了一堆兒女。
如今皇帝許知言這一支,只許思顏一個獨子;但其他皇弟們有的連孫子都好幾個了浪。
許世禾磨牙片刻,說道:“橫豎我絕計不會便宜了許安仁的子孫!”
木槿道:“那你知不知道,現在關押你的人是誰?又準備把這《帝策》送給誰?”
細想下來,應該不會是忠於許知言的人,不然不會把他押在遠離京城的這麼個地方。
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必定也和將木槿丟入陷阱、以及策劃許思顏酒樓遇到徐夕影有關。
整件事越來越撲朔迷離,木槿似乎已看到了陰森森兜頭裹來的大片霧霾。
許世禾早已聽出木槿的確帶著些蜀國那邊的口音,更不疑有它,只掙扎叫道:“你先止了我的癢,不然我……我想不起,也說不出話來啦!”
木槿也曉得自己那蠱有多狠烈,這才踏回那山岩之上,尋出一粒豌豆大小的藥丸,指甲輕輕一彈,已落於許世禾喘息著半張的口中。
許世禾慌忙咬住,嚼了兩嚼,便覺苦辣之後,一陣辛涼之意頃刻衝入腦門,飛快飄向五臟六腑,全身似被涼水泡過一般,癢熱煩躁之氣頓時掃去大半,竟在頃刻間將那刺癢感除掉大半,頓時鬆了口氣,喘息著低嘆道:“好舒服,好舒服啊……”
他已習慣茹毛飲血,不以為苦;只是這奇癢著實熬不過去,竟比油鍋裡煮著還覺悲慘無力。此刻癢感一止,便甚感滿足。
木槿唇角一彎,圓圓臉頰一對酒窩純稚醉人,連話語裡都含著幾分笑,“想再癢,也容易得很!”
許世禾忙道:“別,別……我,我都跟你說。原先關我的是太子府的主事太監張旋。張旋會武,幫許安仁暗養了一批高手,專他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想來六皇子遇害之事,便是他的手筆。這裡原是張旋的家鄉,也不曉得這個天殺的從哪裡發現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