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們也別想活。”
漸漸靠近的木輪聲已到身後,無憂手心一片冰冷,不敢回頭,這一箭射出去,不管射不射到人,她和寧墨的情份也就到頭了。
但如果不 發箭,她的身份必然會引起母皇和姨娘的懷疑,以後再難在‘常樂府’呆下去,也不能再守護著寧墨。
“怎麼還不動手?”女皇冷喝。
有膽小的親兵,被女皇一吼,箭便出了手,向鬼面射去。
無憂驚呼一聲,鬼面聽見動靜,已知是怎麼回事,反腳踢飛飛來的箭矢。
那懸崖又高又陡,他一個人攀爬也是不易,這時又是將寧夫人綁在背上,行動更是不便,閃避飛來的羽箭,越加吃力,踢飛箭矢,重心便有所偏離,腳頓時滑落,全靠雙臂緊緊抓住繩索,才沒墜了下來。
無憂眼瞪瞪的看著,心臟塞在了噪子眼上,渾身血液直往上湧,將面頰漲得通紅。
如果母皇和姨娘的人再敢亂來,她就是拼著身份暴露,也要阻止。
眼前金光一閃,見寧墨腕中金絲快如疾電的纏在母皇脖子上。
女皇突然頸上一涼,赤辣辣的痛,低頭,三魂頓時去了二魂半。
所有親兵即時將寧墨團團圍住。
“寧墨,你不要命了?”王妃驚喝。
寧墨不理,眼角冷光掛著女皇,手握金絲,冰裂般的聲音,自他薄唇中溢位,“真想殺了你。”聲音不大,卻令在場的人,無不感到一陣冷風颳過。
“寧墨。”他如果殺了母皇,他馬上會被射成蜂窩。
“我要郡主發誓,保我母親平安離開,否則……在我死之前,必先殺這狗皇帝,再殺王妃。不信,不妨試試。”寧墨來後,第一次正眼望向無憂的眼。
“好,我答應你。”無憂在他墨玉般的眸子深處,看見的是信任,“我以婉城之主的身份發誓,保寧夫人平安離去,如果誰再敢輕舉妄動,便如他。”
說完驀然拉開弓,一箭向方才向鬼面發箭的親兵射去,正中他的心臟,當場氣絕。
眾親兵嚇得臉色煞白,偷看了看王妃臉色,將手中弓箭垂下。
寧墨手腕一抖,金絲重回到婉間。
常樂是一城之主,平時不理城中事務,但她當真發令,就算是靖王也不能不從,何況王妃。
再說她這麼做,在眾人看來,是為了保女皇的性命。
女皇和王妃氣得身體發抖,卻也無話可說。
無憂暗鬆了口氣,寧墨不但救了他**,也救了她一命,仰頭望向陡壁,隱約感覺到鬼面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轉眼間,鬼面已爬上崖頂,身影消失在山崖後。
女皇狠狠的瞪著寧墨,寧墨視而不見,朝平兒打了個手勢,“走吧。”
無憂望著平兒推著輪椅的瘦弱單薄的身體,枯葉隨風飄落,落在他髮梢上,又被風捲起,飄飄揚揚,最終落在地上,翻卷遠去,生命到了盡頭的蕭傷,讓他們這對主僕越加顯得孤立無助,鼻子微酸。
這奢華的院落,對寧墨主僕而言,卻是可怕的地獄。
王妃命人抬了女皇離開,回頭見無憂痴痴的望著寧墨遠去的背影,突然意識到什麼,遲疑地問道:“你對寧墨……”
“娘,我喜歡他。”無憂不知該用什麼藉口,來打消姨娘對她今天種種反應所起的疑心。
252 無憂耍潑
王妃眉心微鎖,也隨她一起看向平兒推著輪椅的背影。
寧墨這樣絕世的男兒,哪個姑娘見了,不會心動?
何況還是那等傲骨的心性,更讓人著迷,無憂就算一門心思放在不凡身上,對寧墨心動,也不足為奇,輕嘆了口氣,女兒大了,“等他腳好些,尋個時機,把他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