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袤早出晚歸,就和拼命三郎似的,唯恐自己做不好差事,讓人看不起秋氏,看不起皇后,更怕將來無權無勢,不能保證皇后和圓子的安全。
他肯抽空陪她,她是不信。她便問:“是皇后娘娘讓你這樣做的?”
秋袤握住她的手,守禮如君子:“不是,是我自己的想法。”
“那行。”姚靜寧累了,怎麼睡著的都不知道。
她怕冷,不停地往身邊的熱源擠,依稀知道那是秋袤,有點排斥,有點緊張,卻又莫名安心和期待。
清早,她被秋袤搖醒,現做的蔥油雞蛋餅就是早飯,她吃蛋餅,大狗就眼巴巴地守著她,看得她受不了,她就端著蛋餅換個地方,大狗繼續跟著她,尾巴搖得像風車。
她左右看看,確定沒人察覺,飛快地扔了一塊餅過去。
大狗躍起,一口吃了蛋餅,繼續眼巴巴地看著她。
她繼續扔,大狗繼續吃。
喂完蛋餅,她才看到秋袤站在門口注視著她,唇角笑意溫柔,也不知看了多久。
她有些不好意思,結結巴巴地說:“它一定很餓。”
“走吧。”秋袤上前握住她的手,牽著她往外走。
秋家的侍衛早在門口候著,她走了一截路,突然想回頭去看看這個給予她奇妙感受的農家。
卻見之一站在門口,和那男主人低聲說笑,男主人還用力捶了之一的胸脯一拳,態度十分親密。
顯然這男人並不是什麼真正的農戶,所有一切都是套路。
姚靜寧偏頭看著秋袤,他專注地看著路,神情嚴肅又認真,非常一本正經。
“夫君!”姚靜寧突然起了促狹之心,“我們借宿的那家人說你少給了銀子,他要向我舉報你作假。”
“哦,他瘋掉了吧?”秋袤回頭看著她,“不如我們惡霸到底,燒了他的房子?”
姚靜寧很喜歡他這種“已經暴露,不打算再隱瞞”的坦然勁兒,便不打算掩飾:“為什麼?”
“討你歡心。”秋袤眼裡俱是笑意:“你高興嗎?”
姚靜寧說:“高興,不過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秋袤。”
秋袤皺起眉頭:“沒人告訴過你,不可以直唿丈夫名諱嗎?”
姚靜寧試探著道:“已經叫了,該怎麼辦?”
秋袤就說:“罰你叫我阿袤。”
走在前方的兩個之字號護衛抖了兩抖,似乎是惡寒不已。
姚靜寧大笑起來,大聲說:“阿袤!阿袤!阿袤!”
秋袤並不回答她,只是微微笑著,把她的韁繩收在手裡,與她近可能地靠得近些。
這個莊子並不太大,和一片茶園相接,秋茶已經採收完畢,略有些冷清。
秋袤含著笑,領著姚靜寧從莊頭一直走到茶園尾,然後說:“這是我們家的莊子。”
姚靜寧很喜歡他用“我們家”這個詞,她問他:“將來若是有機會,你會收留呂娉婷嗎?”
她還是不習慣用“秋霜”這個名字來稱唿呂娉婷,總覺得那是另外一個人。
秋袤思考了一會兒,說:“她若遭難,我能幫手,還是會幫手的,至於別的,不會。”
這是一個承諾。
姚靜寧有些高興,她快樂地在茶園邊上摘了一朵野花,讓秋袤:“幫我戴上。”
秋袤替她簪在頭上,擁住她,低頭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
是夜,臥房之內紅燭高燃,暗香撲鼻,大紅喜被鋪開,桌上一對金盃,注滿了美酒。
姚靜寧低聲問:“什麼意思?”
秋袤道:“後來才知道,合巹酒的程式被我弄錯了,可否重來一次?”
姚靜寧輕咬貝齒,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