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桐握緊了手中的佛珠,“既然你要聽實話,那我便說給你聽。師兄如今過的很好,他回到了道春中世界,成為歸元宗的新掌門,要歷經四百八十年才能重新回到大世界。大世界的紛紛擾擾,和師兄都沒有關係了。”
“你怎麼知道會沒有關係?”耿以楓雙眼一斜,“他師父茂旻道人雖然衝關失敗身死道消,歷和光身為茂旻弟子接任掌門也稱得上是名正言順。但他在大世界裡多年,臨時接手掌門,其中會遇見多少困難,從小在歸元宗里長大的你會不知道?”
“只是因為他拒絕了你,所以你就要出家?你向佛之心如此不誠,能修出個什麼來?”耿以楓嘲笑道。
“我爺爺已經身死道消,我父母對我恨之入骨,師兄也不願再被我糾纏,我已稱得上是孤家寡人。出家人四大皆空,就算我現在學不會,以後也能學會。”餘桐自嘲的說道,“師兄早年也曾經處理過不少宗門事務,他修為高深,一劍下去又有幾人抵擋得住?這便不勞煩您費心了。”
“……我只是想來提醒你,道春中世界的人會有危險,我希望你回去提醒一下歷和光,讓他趕緊帶著歸元宗離開。”耿以楓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
“危險,什麼危險?”餘桐直覺有些不對,“要真有危險,你該去找其他人,謝徵鴻、沈破天,都比找我好使。”
“我不能找他們。”耿以楓搖搖頭,“另外我也要告誡你,如果你不想歷和光出事的話,不管用什麼方法,你都要將他帶離道春中世界,並且,你不能將這個訊息告訴沈破天等人,尤其是謝徵鴻!”
“你話說的不明不白,還指望我幫你做事?誰知道你安的是什麼人?”餘桐將信將疑。
“我從來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耿以楓認真道,“這裡面的事不是我們這些小修士能夠摻和得起的,歷和光早年也對我有過恩情,我們也算是好朋友,我並不想等到幾百年後,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好友身死道消,留下我孤身一人。”
“你怎麼不自己告訴他?”
“我已泥足深陷,能不見他就是最好了。”耿以楓搖搖頭,“若他知道我做的事,恐怕會拔劍相向,不死不休。我要說的話只有這些,如果你真的放下了歷和光,你可以不去說。”
餘桐站在原地,臉色變了又變,“好,我去說。若你說一句假話,我便是天涯海角,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你又為何如此執著歷和光?”耿以楓聽見餘桐的回答,雖然心裡早有預料,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餘桐貼著歷和光這麼多年,不知道被拒絕了多少次,都到了這個地步,還能為歷和光冒險!
“因為他是歷和光。”餘桐微笑道,“我之前就說了,我已經是孤身一人,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執著的人就是師兄。這麼多年,早已養成了習慣。到現在,我也分不清我到底是追求的師兄,還是為自己的心魔所困。諸法妙象,或許只是我腦中一時的困境也未可知。”
耿以楓看著餘桐飛離,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一個字也沒說,一個動作也沒有做。
就在聞春湘差點以為他是不是死了的時候,耿以楓終於動了。
他伸手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道,流出一小股鮮血來。
聞春湘的枝條抖了抖,咦,耿以楓這似乎是在畫血符?
血符也是符籙的一種,只是畫符文用的不是符筆,而是修士自身的精血。因為材料特殊,也常常有出人意料的妙用。
聞春湘所在的土地開始震動起來。
瞬間,耿以楓畫的血符露出一陣血光,朝著四邊散去。
沾到血光的靈花靈草好似被吸乾了靈氣一般,迅速的枯萎了下去。聞春湘趕緊將自己的葉子收了回來,也伏在地上,裝作自己也被吸食的模樣來。
……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