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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詩興大發

兩人走走停停,不覺到了山頂。山頂矗立著一座三星級賓館,足見天下名山賓館也佔多。賓館門口的侍應生見兩人路過,殷勤地跑出來問他們要不要住宿,寧馨兒羞得臉紅到了脖子根。豎捺也羞得滿臉通紅,暗想:“該不會是遇見拉皮條的了吧,這幫人見到一男一女就拉著他們住賓館。”往事湧上心頭,他以前常路過市裡的火車站,那些在夜幕中招徠過客的站街女人,常拉住他問要不要做個朋友,還說什麼“學生價”、“體驗價”的。

豎捺正羞如處子,此時賓館裡走出來一個光頭,像寺廟裡的和尚,那和尚油頭粉面、西裝革履的,正摟著一個腰肢纖細盈盈可握的女人調笑親暱。那女人臉上抹的脂粉厚得像南極的冰川,手上戴著一枚鴿子蛋鑽戒在太陽下晃得人眼暈。

那和尚像賈寶玉一樣輕佻,愛吃女人嘴上的胭脂。他親了蜂腰女人一口,卻親了一嘴的化妝品,吐了一口道:“哎呀,怎麼這麼苦?”

女人柔聲細語道:“這叫先苦後甜,你們男人怎麼都這麼心急?人家還沒卸妝呢。”和尚苦盡甘來,和女人開始齒頰傳情。寧馨兒和豎捺臉皮薄,看到兩人曖昧,羞得臉皮發燙,連忙將視線轉移到別處,裝作沒看見。

豎捺暗想:“難怪寺廟裡和尚都這麼胖,原來業餘生活這麼豐富啊。”

寧馨兒氣憤地說:“原來我們捐到功德箱裡的錢都讓這些和尚拿去揮霍了。”

豎捺也憤憤地說:“這些和尚白天是普度眾生的大師,到了晚上都紛紛變成了淨壇使者。”

那女人的臉是隨時需要修葺的,她轉過身去照鏡子補妝。那女人左邊像大s,右邊像小s,側面更像s,整個人就好比s進化出來的,走起路來身體扭曲得像文革住牛棚的知識分子的人格。女人抱著五大三粗的和尚像澳洲考拉抱著大樹一樣可愛,和尚軟玉溫香抱滿懷,惹人妒忌,過往的遊客們都只顧欣賞“考拉”而忽略了“大樹”的存在。和尚對過往的遊客怒目相加,心裡不平衡,大概是他自己的女人被偷看了,他也要偷看別人的女人當做補償。

寧馨兒見狀,道:“你們這些男人真沒出息,見到美女就心猿意馬,想入非非,還偷看人家大腿。”露大腿在文言文裡叫‘露股’,然而寧馨兒這一番白話比文言更加露骨。

豎捺為男同胞們鳴冤,辯解道:“這不叫偷看美女大腿,這叫低調審美。”

寧馨兒白了他一眼,反問:“你是不是也在低調審美啊?”

豎捺神色慌張,狡辯道:“我…我哪有,我只是‘悠然見南山’而已。”他特意扭過頭不看蜂腰美女,以表示自己很正經。

同為女人,造物者厚此薄彼。寧馨兒內心嘆命運對自己不公,妒火中燒,出言相譏:“有時候化妝就好比畫皮,那女人化妝前一定像面目猙獰的女鬼。”

豎捺壓低聲音說:“哇,女孩子家說話用不著這麼刻薄吧?背後說人家壞話小心爛掉嘴巴。其實化妝說穿了就是騙人,不過是一種很有誠意的騙法而已。”

“真的會爛嘴巴嗎?哎呀!我真得感覺嘴裡有點不舒服。”寧馨兒捂著嘴巴道。

豎捺打趣道:“才說嘴,就打嘴。報應來得快吧?哈哈!你剛才的牛肉麵裡放了那麼多辣椒,當心長口瘡。”

寧馨兒向豎捺吐吐舌頭,示意自己無所謂。

兩人抵達山頂,山頂的風景同山下的風景不同,峰迴路轉,雲霧繚繞,宛如仙境,寺廟裡不時傳來鐘聲。兩人從山頂上俯瞰山間,遊人已如蟻蛭。

豎捺最近自學作詩,正想一展腹中錦繡,詩以詠志。他遙望群山,觸景生情,也觸景生詩,生了一首七律:

《七律·野遊》

雅興渾然成野趣,隨心忘我化蒼穹;

天情不媚荊棘嶺,大美無言縹緲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