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拿女人做比喻的詩人。不過還好她閱讀範圍窄,沒讀過賈平凹先生的書。因為賈平凹的《西路上》裡說:“女人站起來是一棵樹,女人趴下去是一匹馬。”如果她讀過,她會認為賈平凹動物化了女人,她丟擲來的磚至少可以為賈平凹蓋一座墳墓。
接下來賞析的是《琵琶行》。
古黎明似乎有高見意欲發表,不吐不快,騰地站起來說:“《琵琶行》是樂府詩歌的代表作,也是描寫歌姬的代表作,歌姬舞女是中外文人的共同的愛好,應該說中外男人共同的愛好,什麼琵琶女、羊脂球、茶花女、杜十娘、柳如是都是妓女。我認為花船妓院比書院更適合當作詩的場所,古代大部分好詩都是在妓院花船裡完成的。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很多作家要取好些個筆名,甚至男作家用女人名做筆名,直到後來,我發現妓院有好些個別名,諸如:怡紅院、風俗店、桑拿、髮廊、按摩院、洗腳城、k量販。作家的筆名和風俗店的別名一樣,都是用來隱藏身份的。”
豎捺暗想:“古黎明竟然能賞析出來這麼多與《琵琶行》毫不相干的東西,果然厲害。”
所謂賞析,其實就是糟蹋,古代詩組糟蹋完白居易的《琵琶行》,接著糟蹋他的《長恨歌》,古代詩組員們都有日本鬼子的癖好,對一個人輪流糟蹋。
豎捺不忍心看兩人糟蹋經典,把注意力放在了現代詩組。
愛情是不可以被玩弄的,但愛情這個題材卻經常被人玩弄。
現代詩組最喜歡玩弄愛情題材的現代詩,現代詩組組員們選了一首勃朗寧夫人的詩《請再說一遍我愛你》來賞析,詩是這樣的:
請再說一遍我愛你
說了一遍,請再對我說一遍,
說“我愛你!”即使那樣一遍遍的重複,
你會把它看成一支“布穀鳥的歌曲”。
……
現代詩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相發言,一個女組員謙虛道:“我來淺談一下讀這首詩的感受——讀勃朗寧夫人的詩,我每每都會感到她那集生命,靈魂,真心於一體的大愛,那不是全部生命的力量,而是超越了這種力量。”
另一個組員自謙:“以在下愚見,勃朗寧夫人這首詩充滿了愛的能量,是愛讓她站了起來,愛情可以戰勝一切。”
豎捺不屑地說:“什麼淺談,和扯淡差不多。依我看,這首詩倒是有瓊瑤的風格,善用重複和排比,重複到天荒地老,排比到海枯石爛。”
古代詩組的組員們是一幫好事者,平日裡閒著沒事,把學校裡的每條路都命了名。
詩人是一種動物,所以善用動物思維。濱河大學的路名都被命名成什麼“鴻鵠路,青鳥路,蠹魚路,關雎路,鶼鰈路”,讓人感覺彷彿到了動物園。還好不是什麼貔貅路,熊羆路,要不然外人會以為校園裡有野獸出沒。
鴻鵠路是濱河大學的正門主幹道,鯤鵬路是濱河大學側門主幹道,寄託了大學生們‘雄飛高舉’的願望。
鶼鰈路是竹林深處的小路,曲徑通幽,因為這裡是情人約會的勝地。
蠹魚路是文學院前的路名,這個名字是豎捺起的,他引用了“蠹魚蝕書”的故事,用來影射文學院讀死書的書呆子。
書呆子是讀了過量的書不消化而成了呆子,文學院的學生才讀過幾本書,充其量只能算呆子。
改完路名,古代詩組的組員們百無聊賴,打算漫步校園,不覺來到學校湖邊,遠遠看到湖邊立著個醒目的牌子,上面寫道:
溫馨提示:
請在此戲水
請在湖邊行走
請在湖中亂扔垃圾
豎捺好奇上前欲一探究竟,原來不知誰搞惡作劇,把“請”字後面的“勿”字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