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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玉回頭,瞪了他一眼。
“再武兄,可別這樣說神父的上帝,那是不敬的。”
“啊……”方再武一時啞口。這……這丫頭真是哭呆了嗎?她不也不信沙神父的上帝?
“神父,待會兒用完飯後,我可以上教堂嗎?”她期待地問。
沙神父挑起眉,提出條件:“當然可以,不過你得上教堂禱告,並且聽我念一回聖經。”
“那當然,現在要我聽上百回都不是問題呢。”她笑道。
方再武眼尖的發現他們的“眉來眼去。”“等等!”
“怎麼啦,再武兄?”
“你……”你怎麼看來這麼的快樂、這麼的積極?他幾乎要脫口而出,她原先也是積極的,卻是積極的想為爺復仇,現下她像……身輕如燕,把肩上的重擔轉移了……他是有點高興,不不,他怎會高興?他正期待她毀掉雙嶼的一切,最好自相殘殺,將裡頭的日本人也一併殺盡,那是她活該……可是為何他現在鬆了口氣?
如果是以前,他會當她是妹子,即使是爺死了,他也盼她能快樂,但現在……現在……
“四哥。”進了飯廳,隨玉打聲招呼。元巧正躲在聶泱陽身後。
“早,今兒個看來心情不錯。”聶泱陽似乎見怪不怪,執起扇來輕搖。
“隨玉做了個夢,是好夢呢。只是四哥,”她有點不悅地噘起唇:“從現下起,我對你得敬重可少掉了那麼幾分呢。”原以為四哥是正直的,跟五哥聊了一整夜,才發現四哥跟元巧也瞞了她。
“哦?那真是我的不是了。”聶泱陽不甚在意的笑說,敲了下身後元巧的頭。“還不出來吃飯,是想餓肚子嗎?”
“是,四哥。”元巧朝隨玉露出討好的笑:“我是沒希望了吧?隨玉啊,將來你要是受了氣,或者覺得他不管用了,儘管來找我好了,我的胸膛永遠為你而開唷。哎呀,四哥,別打這麼重,我只是說說笑笑而已,我怎敢動隨玉。”事實上,他從小到大連個女人都沒動過,讓他耍耍嘴皮子又有什麼關係。
“他不管用?他是誰?”方再武機敏地問道,充滿懷疑。
“他自然是再武兄啊。”隨玉仰頭笑吟吟的。“你老愛擺臉色給我瞧,當然就在你這兒受氣啊,你也坐,我好餓呢。”
見她熱切的用起飯來,更覺驚詫。她的食量不多,尤其在這一陣子……昨晚,是發生了什麼比五爺死更重要的事嗎?
“方再武,你不吃嗎?”元巧隨意問,沒瞧見方再武連忙坐下來,看了他一眼才狼吞虎嚥。
飯用至中途,隨玉輕輕啊了聲。
“四哥,你不說過人口販子那檔子的事嗎?有人將咱們大明百姓賣至其他西洋國家。”
“是啊。”
“前兩日我便收到訊息,有一批人口送至雙嶼去拍賣,我想藉機混進雙嶼。”
“哦?”
“什麼?”方再武跳起來,濺了一身湯汁。
“再……再武兄,你怎麼啦?”
“你想孤身一人闖雙嶼?”
“不成嗎?難道你要我帶領戰船,將雙嶼擊破?”見他正有此意,隨玉笑道:
“再武兄,咱們狐狸島至今未有朝廷或雙嶼領船前來,是因島易守難攻,相對雙嶼亦是如此,花上數百條人命不如我只身前往。”
“你在胡扯!你以為憑你一人就可以毀掉雙嶼?!”他暴跳如雷。她是不要命了嗎?還是想隨五爺餘地下?該死!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這個該死的日本女人會死在她自以為是的聰明才智之下,他該笑啊!
“這是五哥放任我做的。”她補了一句:“在夢裡,他允許我去做的。”
“你……你瘋了!”
她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