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門,轉過身子問小廝,“是京中哪兒來的人?”
“來的人不肯說,不過老管家瞧著那兩個趾高氣揚的人,還有一個小子,估摸著是宮裡頭的人,管家已經安排到後頭去了。”
“唔,我這立刻去見。”
十一、離間之計(四)
門口的儐相通報了一聲,石達開進了王府大門,大門兩邊是兩間辦公室。東面是承宣廳,西面是參護廳。再往裡走,是東王處理朝政的地方叫做船房,內設豪華王座,室內到處是奇珍異寶和古玩字畫,西面裝有玻璃,照得富麗堂皇,賞心悅目。
此時殿內的宴席早就開始了,眾人連勝高祝九千歲,阿諛奉承聲此起彼伏,楊秀清一人高踞王座之上,得意地哈哈大笑,瞧見石達開進了王殿,楊秀清點了點頭,把酒杯舉了起來,“翼王兄弟辛苦了,快快入座!”
石達開向著楊秀清行禮之後,坐了下去,對面的就是北王韋昌輝,韋昌輝舉起杯子,朝著楊秀清乾笑道:“若無東王軍事九千歲的運籌帷幄,那裡能有翼王兄弟和燕王的大勝,咱們,齊祝東王九千歲一杯!”
此時的太平天國正是軍事上全盛的時候,西拒湘軍,北抗淮軍,南邊大批江南江北大營,從此天京這個人間的小天堂無憂,眾人的確是對著楊秀清的軍事才能心服口服,這杯酒是敬的全心全意。
“恭祝九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連石達開也舉起了手裡的錯金翡翠杯,已經有幾個侯爺和丞相喝地眼睛通紅,但是還是恭敬地雙手舉杯向東王敬酒。
楊秀清志得意滿地飲下手裡珍珠金盃中酒,瞧見眾將都在,手一鬆,叮噹一聲,鑲嵌珍珠的酒杯掉在了水磨鏡般的金磚地面上,楊秀清渾身發抖,雙眼發白,嘴裡吐著白沫,攤在王座之上,諸王瞧見了卻沒有吃驚,只是興奮不已。如同吸足了鴉片煙一般欲仙欲死,“天父下凡了!天父下凡了!”
北王韋昌輝瞧見楊秀清的模樣,心下一陣冷笑。面上卻是絲毫不露,連忙大聲約束諸王。“天父下凡,爾等跪迎!”
自韋昌輝、石達開以下,殿內所有人均五體投地跪下聽天父聖訓,楊秀清顫抖了幾番之後,終於恢復了正常,只見被天父附身的楊秀清,雙眼炯炯有神。環視了眾人,這才大聲喝道:“吾子秀全在何處!”
“迴天父,天王在天王府裡。”韋昌輝連忙回道。
“速去叫來!”
殿內眾人不敢說話,凝神靜氣。一個侯爺尿憋的極緊了,卻也不敢起身離開如廁。不多會,穿著黃色龍袍的天父次子,耶穌之弟掌管地上的小天堂的天王洪秀全就匆匆忙忙趕到了,還沒等天王向天父行禮。天父大怒道:“秀全,爾有過錯,爾知麼? ;”聲音宏大,在殿內的迴音嗡嗡作響。
洪秀全連忙撲通跪下,“小子不知。求天父示下。”
“爾的妻弟無能,爾還派兵給他,被清妖劈傷,丟了天國的顏面,這是不是大罪!”
洪秀全膝行了幾步,誠懇地說道:“小子知錯,只是賴漢英是小子的妻弟,求天父開恩赦宥。”
天父大聲喝道:“爾知有錯,即杖四十。”
石達開大驚,這可是天王!連忙和諸王諸侯一齊俯伏地下,連連磕頭,哭著替天王求情:“求天父開恩赦宥我主應受之責,小子等願代天王受杖。”韋昌輝也連忙俯身痛哭不已,只是偷偷地瞧著跪在庭中洪秀全的反應。
洪秀全伏在地上的臉青白又通紅,雙手青筋直暴,緊緊抓著地面,渾身顫抖了一番,復又恢復鎮定,瞧了瞧左右諸王,便開口說道:“各弟不得逆天父之旨,天父開恩教導,爾哥子自當受責。”
沒有批准眾官將的請求,依然堅持要打洪秀全的屁股,眾人又連連磕頭苦勸,天父站了起來,怒不可遏,“呔,爾等作甚!秀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