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閒情,孤養了你這麼多年,不是用來聽你三天兩頭生病的事!
這件事攪得他一下午都沒辦法靜心批閱奏章,連丞相的奏摺也草草略看了一眼,直到入夜他才把心靜下來,把一切處理妥當之後,又是夜深十分……前面幾名宮女提著宮燈疾步快走,後面跟著一群太醫,幾乎是小跑的速度,一群人馬不停蹄的跟著,打落了一路的積雪……
他吩咐所有人守在外面……清商守在院裡,不一會兒,憶南也出來了。
清商準備迴避,卻被叫住了!
“告訴你家主子,雖狐死亦首丘,不必這般羞辱!”
清商抱劍於胸前,挺拔而立,如矯健的青松,斜眼看了看她,並沒有說話。憶南憤怒的瞪了他一眼,擦身而過,只是這身高差距有點兒懸殊。
他驀然一句:“主上對你家公子很好了,否則早已白骨青山!”
憶南停下腳步,滿腔怒火:“青山埋骨,也好過這裡!”
清商不屑一句:“你知道什麼!”
“我只知道我們家公子遲早要被你們折磨而死!”
此時屋內傳來一句怒語:“都給孤滾出去守著!”
傅閒情臉色蒼白幾許,安靜的睡著,昏黃的燈光照應著屋內,偶爾搖曳幾下,屋內被烘得很暖和。
因為薇南之事,傅閒情決口不提,惹得樂少歌勃然大怒,樂少歌命令人看著,他什麼時候肯開口說話,就什麼時候進屋,否則就在雪中站著。他也知道傅閒情經不起冰寒的天氣,他以為以他的倔強脾性,會毫不猶豫的違抗旨意進去,沒想到還是沒琢磨透他,有時候他的韌勁兒還真不敢較真,有時候卻什麼都可以忍!
他把湯藥灌在他嘴邊,試了好幾次,一滴都沒喂進去!他用手鉗住他下頜,想喂些進去,還是流了出來,他立馬用面巾擦去。
他實在氣得不行了,把藥碗摔在地上,勃然怒起,發起天子威儀來::“傅閒情,孤命令你喝藥!”其實根本沒用,他知道!
之後,御醫畏畏縮縮又送了幾碗湯藥進來。
“你們想辦法讓他都給孤喝下去,否則明日提頭來見!”他呵斥道。
一個老太醫道:“回君上,傅公子從小體弱多病,加之早些年來青閻水土不服,氣血不暢,沉鬱已久……”
“活不長了是嗎?”
“這……這……”
“這什麼!!!一群庸醫!”
“君上息怒!”一群人俯首於地。
一個御醫膽怯回著:“回君上,傅公子的病並非臣等無能,只是……”
他話還沒說完,被一腳踹到了門邊,國君盛怒:“孤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讓他活著,傅閒情要是這麼死了,孤要整個太醫院陪葬!”
是誰一天不氣傅閒情幾次,不舒坦?明明是他自己,這般折磨他,又能怪誰?
他只想那個人把身段放低點兒,當今天下,他才是世道之主,而那個人目空一切,在誰的面前都是傲慢無比,不肯放低身段。
幾天下來,傅閒情整個人瘦削了很多,依舊昏迷不醒。藥也未進一滴,他把整個太醫院的人,無論是誰皆痛打了一頓,理由是這點小病都治不好,將來有一天他怎麼樣了,是不是就等死了!一幫大臣本就不敢心有怨言,這理由更讓人苦笑不堪。
朝中大臣皆震驚此事,又不敢聲張出來,只得讓宰相出面探探國君,得到的答案是:傅閒情死了,孤如何居安思危?
他把這個人放在自己身邊,就是為了提醒自己居安思危嗎?滿朝文武都覺得這是一顆炸彈,不早點處理了都寢食難安,果真聖心難測,臣子探不得半分。
一連幾天,他都會抽時間去看傅閒情,日漸消瘦的人,總有一種他抓不住的感覺,自己縱然權力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