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了解。

……

離開鄲城後。林風與黃文兵又避開了官道，深入名山大川。

鄲城發生的事情，轉瞬間便被他們拋諸腦後。一個小小的七皇子，還不至於被他們放在心上。別說七皇子，就是大秦皇帝親至，他們也不見得有興趣搭理。

此後一個月時間，他們都在穿梭在無人荒野之中。

此時已入深冬，大陸各地，尤其是北方一帶，氣溫極低，白雪紛飛，從最初的小雪，到如今變成了鵝毛大雪，覆蓋著大地，將大地點綴得銀裝素裹，往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的鳥獸銷聲匿跡，河面也被冰凍，結成一層厚厚的冰層，常人走在冰層上，也無須擔心墜入河中，往日喜好浮上水面的魚兒，深遊河底，有的鑽入河沙之中，有的鑽進河裡石縫之中。

真可謂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整個大地，顯得無比悽美。

只是這悽美中，卻是感受不到一絲絲生機，彷彿一溝絕望的死水。

無論走到哪裡，周圍景色幾乎沒有變化，放眼望去，滿是飄飛的大雪，以及被大雪覆蓋的山水。

一個月下來，林風除了心境更加貼近自然，更加平和以外，幾乎沒有任何收穫。

不過他不急，想要運用混合法則，這一步是必須要走的，少不得，急不得。

眨眼間，又過去了一個月。

林風的氣質，越發地縹緲，彷彿隨時都將乘風飛去，又或化作一縷清風。

他的眸子更加深邃了，心境更加平和了，下巴與鼻下長滿了鬍鬚，頭髮再度長了不少，如果放下來，足以及肩。

“總是感覺差了點什麼，但究竟是什麼呢？”林風臉上掛著一抹疑惑。

他望著白茫茫的大地，輕輕踏步，在雪地裡留下深深的腳印。

黃文兵一隻手撐在腰間刀柄上，一隻手自然下垂，不急不緩地跟在林風身後。

他不知道林風有什麼收穫，反正他是一點都沒有收穫，若不是林風堅持要走無人荒野，他早就轉身走人了，一連幾個月都沒見過一個生人，甚至連一隻魚，乃至一隻鳥都沒見過，他心裡悶的慌。

一天又一天，兩道身影，在白茫茫的大地穿梭。

林風有一種感覺，他離答案越來越近了，只差一層隔膜，只要捅破了這一層隔膜，他便將有所得。

但偏偏他始終不得要領，這令他無比困惑，以為哪裡出了問題。

二人的步伐越來越慢，但他們離大秦帝國的帝都卻越來越近。

冬去春來，寒風凜冽，春風柔和，一個新的輪迴，又開始了。

不知不覺，大地枯滅的小草，再次露出新雅。樹枝也是點綴著一絲絲綠意，鳥獸蟲鳴又開始出現，河面冰層解封，魚兒浮上水面，一切都是那麼美妙，令人忍不住為大自然的神奇發出由衷的讚歎。

這一天，林風、黃文兵再度攀上了一座高山。

在這高山之顛，俯瞰而下，周圍所有景色盡收眼底，原先的純白大地。已經被一絲絲綠意所取代，那一片死寂也被熱鬧的鳥獸蟲鳴取而代之，微風拂暖，整個大地迸發出無限的生機，無窮的熱情，與之前的寒冬景象，形成鮮明的對比，這種極端的反差，匪夷所思。卻偏偏無比自然，沒有一點突兀之感。

林風視線中是一片綠意，勃勃生機，腦海中卻是寒冬那令人絕望的死寂。白雪皚皚。

這令他忍不住感慨喃喃：“好神奇的大地！”

沒等黃文兵接話，林風忽然睜大了眼睛，腦海中好似有什麼屏障“咔嚓”一聲破碎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林風毫無徵兆地哈哈大笑起來。“我明白了！涅槃，這才是真正的涅槃！大自然的涅槃！”

黃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