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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是鐘磬的手機,而聲音是從臥室傳出來的。響過五聲,見鐘磬沒有去接,她放下紙筆。

手機在床頭櫃上,她拿起來一看,有點意外,居然是二舅蘇知之的來電,浴室的門關著,她便替他接起。還來不及打聲招呼,帶點京味的男音已撲耳而來,“阿磬,這麼跌下去不是個事兒啊,你怎麼個說法?”

簡默心跳快了半拍,仍是冷靜地補上招呼:“小舅,鐘磬正在洗澡。”

“哦,是阿默你啊。”那頭蘇知之乾笑兩聲,大概沒想到接電話的是自己的外甥女,“你說阿磬在洗澡?那我等會再打來。”

“等一下,小舅,你剛才說什麼跌了?”

“哦,沒什麼,就是我手裡的幾隻股票這幾天跌得兇,阿磬這方面兒厲害,想請他出出主意。啊,我還有事,不多說了。”

未等她吱聲,蘇知之便掛了。

簡默放回手機,知道小舅撒了謊。據她所知,這幾天的股市行情與樓市的下行背道,普遍飄紅,她不相信小舅是少數中的一員。更何況剛才的話很明顯,至少鐘磬牽涉其中。

如果大跌不是在股市,那隻能在……樓市。

新聞她是看的,知道目前搞實業的少有踏實的,能爆炒的絕不炒,能炒的絕不熬。小舅的廠子最近經營不利,小舅把資金投到樓市,似乎很正常。可依鐘磬沉穩的性格,正常嗎?而且他對經濟大局勢的把握一向準,連在坑坑不息的股市投錢,他都能讓賬戶裡的資產多個零,就在小數點前。

想著問本人才是硬道理,簡默站在原地,等著浴室門被開啟。

所以五分鐘後,她不意外地看到了一幅美男出浴圖,套著棕色奶牛睡袍,黑髮上罩著毛巾,一顆水珠極不經意地從髮梢墜落,蜿蜒向下,而後停在了他的鎖骨處,靜止不動。

快要蒸發了吧,簡默盯著那滴水,暗想。

“怎麼站在這裡?圖畫好了?”見她傻愣愣地看著自己,鐘磬也有一絲錯愕。

簡默這才想起要問什麼,搖頭,“沒有。是剛才小舅打你手機,你在洗澡,我幫你接了。他說手頭的……幾套房跌了,問你怎麼看。”

“房子?”

果然是合格商人啊。簡默看著他不落痕跡的臉,內心微感無奈,或許真是她想多了。她只得把話圓回來,“被設計圖弄昏頭了,小舅說是股票。你回個電話吧,我先去洗澡。”

洗澡過程中,簡默的腦子裡只有兩個字——蹊蹺,不知怎的,就聯想到了一個多月前張小玫提起過的鐘磬出現在她小區附近的話。她記得小學妹所在的樓盤是去年開的,高質高價,前段時間被炒房團炒上了天,而現在……滯銷。

把這一情況和小舅的話以及鐘磬今天的異常表現綁在一起,莫非真出了什麼事?

這麼個想法生成,簡默出浴室時固然是抱著質詢的態度,然而眼前軟萌的景象瞬間讓她的思維遛了個彎。

某人正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身上的睡袍和她穿著的咖色/貓步睡袍是情侶裝,特質是狠萌。聽明霏說,她在廣市第一次見到這兩條衣服,就覺著能成為他們這對一悶騷一冷淡的老夫老妻最佳的生活調劑。

簡默忖著上次在浦市看到一套哆啦a夢和哆啦美的情侶裝,要不要買套做個回禮?

重要的不是萌,而是亂倫。

她邊想邊往落地窗挪動,然後站在了他身側。窗外就是小區花園,把視線拉長,能看到遠處彙集的車流,紅的、金的、白的、黑的。夜,生生不息。

簡默把頭往他面前一伸,直到他的瞳仁裡有了她,問道:“在想什麼?眼神呈飄忽狀。”

鐘磬矮下頭,對上她含笑的目光,神情有所軟化,答她:“終點。”

“什麼終點?”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