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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婚期定在明年開春。”

文藝燕大名蔡曉燕,是兩人大學時期的室友,來自大東北,偶爾大姐頭偶爾文藝範的一個女生。

只是……婚期?簡默掏出手機查詢通訊記錄,果然見到署名為蔡曉燕的未接來電。她回撥過去,幾秒後一道粗嗓門撲耳而來,“默,吾素聞汝醉心於藝術,自比孔老夫子韋編三絕,焉能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

一長串的耍寶文言文跟著一句不入耳的現代話,簡默太久沒領教,差點被蛋糕嗆到,忙轉入正題:“呃,聽說你明年結婚,怎麼這麼突然?”

“女大當婚嘛。你和霏女王記得要來,機票費我包。”

“之前沒聽你提過。”好歹每月有次聯絡,卻從未聽當事人提起,簡默表示不解。

蔡曉燕在另一頭乾笑了幾聲,“也沒什麼好提的。一個大院長大的發小,反正我不討厭他,兩家又都著急,就湊活著過吧。”

湊活?簡默一呆,似乎這個詞適合誰,也不該適合蔡曉燕,那個愛寫詩愛攝影最愛嘮嗑愛情價更高的文藝燕。她一時不知該接什麼,就聽蔡曉燕說道:“別想多了。就是被磨平稜角,沒了反擊之力,只好學學乖。”

簡默曾聽蔡曉燕吐槽過當公務員的各種現實無奈,以為她在說這個,於是接道:“圓潤點好,滾得比較遠。”

“遇到下坡路,摔得也比較慘吧。”一頓,嘆口氣,“默默,我好像也趕了一次時髦。”

趕時髦要用抑抑如烏雲壓境的口氣?“嗯……你炒樓?”

“吾乃工薪階級,到現在還買不起一個廁所,炒樓?我頂多炒菜!”蔡曉燕用大嗓門嚷了幾句,緩下氣,復又是沉沉的音調,“是我好像也不相信愛情了,所以,默默,拜託你一定要幸福,你和鍾大神可關係著我的第四觀。”

第四觀即是愛情觀,從來是被蔡曉燕掛在嘴上。簡默懂,也壓低嗓音:“發生什麼事了?”

蔡曉燕默了片刻,不答反問:“默默,你可以為了鍾大神把這世界上‘三無’的事都忍了?”

“三無”也是蔡曉燕的發明,乃無聊無良無節操,簡默思索兩秒,“嗯”了聲。

“我對他,也是這個理。誰讓我心胸狹窄,就裝得下一個‘三有’的他。可惜,我心裡這個最好的人現在變壞了。怎麼辦?默默,我心尖上生疼生疼、拔涼拔涼的。”

頗草莽的末句一度是蔡曉燕最逗樂的口頭禪,這回,簡默卻笑不出來。

大學時期,蔡曉燕是她們寢室唯一沒談校園戀的,聽說是有個青梅竹馬,曖昧了很久也處了很久。現下她再沒覺悟,也知道不能再問結婚物件是不是那人。

兩人又潦草地聊了幾句,簡默掛了電話。明霏換了雙鞋,轉頭看她臉色不對,順口問:“文藝燕說了什麼?”

“沒什麼。”感情/事重在當事人多參與,旁人少摻和,簡默信服此理,把焦點轉開,“就是我們都意識到,宿舍就剩你單身了。”

明霏怒,“理科生哲學沒學好?懂不懂凡事要抓重點?”

“懂啊,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如果你現在就和楚衡去領證,九塊錢的成本買個探花,還挺划算。”

“小默子,我只聽說過吃人的嘴軟。”明霏抱胸,語氣危險起來。

“我中午吃的飯菜有一半是楚衡做的。”

這一來一去,刀光劍影於無形,聽得一旁的導購員汗流滿面,忙趁隙打斷:“小……小姐,這雙鞋您覺得如何?”

明霏眼神一掠,導購員縮了縮頭,沒敢再說話。簡默這才注意到明霏身邊呈仰望姿態的嬌小店員,她掃一眼明霏的鞋跟,毛估估有七八厘米。同為穿高跟鞋的女性,一個將近一米八一個勉強一米六,簡默都為這位可憐的店員默哀。

所謂女王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