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技術分能不能扭轉乾坤。
簡默幾乎可以肯定,“奐宇”贏定了。果然,五天後,東望集團內部傳來訊息,“奐宇”的設計圖驚豔評標團,意即競標成功。她固然高興,因為努力有了回報,讓她難過的是,和她一起努力的人要走了。
行跡暴露,要麼被押送回海外,要麼大搖大擺回去,陸祈晏選的當然是後者。而她這個小助理沒能聽上司的最後吩咐,跑去總經辦拿宋芮的事不怕死地威脅一番,要到了他的航班。
簡默找到陸祈晏時,後者正在看一本大體積的冊子,外觀看來像畫冊。他看得專注,以至於簡默在他身邊站了三分鐘,才見他抬起頭,還是以慢動作呈現。
見到她,陸祈晏有點難以置信,隨即沉下臉,“不是叫你別來?”
“總監,我看到畫冊了。”
此語成功讓陸祈晏閉嘴。簡默坐在他身側,伸手,“可以借我看一下嗎?”
“能別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嗎?”陸祈晏咕噥著,就算不情願,還是依言把手中的東西遞了出去。
如簡默所想,足有一元硬幣厚度的畫冊裡,模特都是她,或淺顰或含笑,或坐或立,或輕描淡寫或濃墨重彩。每一幅畫不見得都能拿出手,卻因作畫者飽滿的賦予,讓人極易捕捉到蟄伏的情意,於是,留住了最動人的瞬間。
簡默快速瀏覽,不同的紙質很難測算,她數不清這其中到底有多少張。翻到最後,紙張開始變舊,畫裡的人也由一個人變成兩個人。
“這是……”她瞠大眼,想到了一個可能,“我和鐘磬?”
陸祈晏一直在注視她翻頁的動作,聽到她的問話,開口時聲音還有些沙啞,“是,你和他。”
“背景是……財大?”
“嗯。”
“為什麼?”如果這是財大,也就意味著陸祈晏來過財大,根據紙質差異,又可以判定他來過不止一次。
“這個為什麼,你真不知道?”陸祈晏直直地盯著她,似乎在嘲笑這個問題,又或許,只是在嘲笑他自己,“那時候有個傻瓜,自以為成了設計師就可以來討愛。沒想到,還是晚了。”
晚了,感情卻不是狗屁,說放就能放。一方面無法死心,一方面又玩不了陰的,只能玩柏拉圖式愛情。一直遠遠地看,靜靜地痛,輕輕地舔,慢慢地好,或許也能晃過一輩子。
單戀最要不得的是執念。有時候他都想問問自己,犯規犯法都成,幹嘛要犯賤?
簡默還是有點混亂,“那為什麼畫裡會有……”依她和鐘磬在這幾幅畫裡的親密度,陸祈晏大概能猜到他們的關係,沒理由連情敵也畫進去。
“有你老公?”陸祈晏接了她的話,轉過頭,笑得那叫一個澀,“只是發現模特最美,就是在他身邊的時候。而我,只畫最美的。”
簡默從這傲慢到欠扁的語氣裡刨出了幾點酸,幾點苦,她也就淡淡地愁了。
“欠”這個字很微妙,因為它從“借”開始,又與“還”對應。
陸祈晏確實教了她很多,以至於讓她產生“欠”的錯覺,事實上,她沒“借”過,頂多是被動地“接”過。從法律層面講,她是不必“還”的,但從道義層面講,他有類似於生“欠”的行為,她勢必也要有類似於生“還”的行為。
再者,就算送的是禮,中國的成語裡就擺著那麼個道理,尚往來。
這麼想著,簡默更愁了,這個禮,她本身就還不起,偏偏還是一份大禮。淘寶可以退貨,那她可不可以退禮啊?
憑她一副失神又困擾的樣子,陸祈晏大致能猜到那個小腦袋瓜在想什麼。他愛的這姑娘冷是冷了點,心肝肺倒是一點沒缺,對流浪貓狗都能照顧成那樣,對他這個良師諍友哪能有所怠慢?
他承認,他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