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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字和鐘磬牽扯到一起,簡默幾乎能感受到腎上腺素的瘋狂分泌。

李振是誰?正是她的第一單客戶,一家企業的老闆。

初為設計師時,先天性格和後天環境因素導致她做不到像其他同事,去挨個打電話或直接去新開的樓盤拉客戶。就算打過去,她也是毫無技巧地張口就問“要裝房嗎”,得到否定後就結束通話。

於是,三個月內零業績,面臨被解僱的危機。

接到第一單,她同樣困惑。客戶親自找上門沒錯,但在幾十號的設計師裡相中她,甚至沒理會宋芮的推薦,她當時的想法是,和機率君哥倆好。

她沒想到是遇到貴人;這個貴人,竟然還是他,讓邏輯怪變身為發光金子的貴人。

簡默突然想要感謝童知筱挑了頂樓。這裡夠安靜,安靜到可以讓她碰到半路走光的記憶。

那年她大四,喜歡設計,可惜半路出山,前途未卜。另一方面,身為會計系偽高材生,她卻對所在的專業始終興趣平平。

多數時候,人的恐慌都是對比來的。周圍的同學各有前途,或考公,或考研,或實習,這是一種恐慌。

另一種,比如弱遇上強,也比如,簡默遇上未來。

從來隨遇而安,冷不丁的,她也後悔起當初擇校時的草率。後悔完了找藉口:填志願時,她周圍的同學要麼憑家長意願,要麼請教信任的老師,自由意志與主觀願望可忽略不計。

清醒的人,始終只佔少數。

恰好又不幸的是,她隨了一次眾。十幾年寒窗苦讀,古人汲汲於仕途,今人營營為名利,亦是多數人的思維定式。財經就業熱,這是她選擇財大的原因。

彼時這個“熱”成了燙手山芋,她放棄了。怎麼辦?

名校畢業如何?獎學金證書抱滿懷又如何?她也就是一個對未來有所憧憬,卻又懼怕直面未來的普通大四生。怕失敗,怕不如意,也怕有所失而無所得。

更何況,幾乎所有的人都反對她的不理智行為,甚至連最開明的父母也責備她的輕率,除了明霏和……他。

她打給他的時候,他什麼也沒說,就報了個地址,讓她去找他。

她去了,一個五星酒店的網球場,到的時候,他正在陪客戶打球。客戶身高腿長,是個外國人,也顯然是網球好手。他的身高與速度處於劣勢是必然的,勝在夠聰明。打球聰明,意味著能算,不但算路線與落點,還算人的心理。

最終,三局兩勝,他贏。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客戶之後,他把拍子遞到了她的手裡。

第一場,他告訴她竭盡全力,以專業選手的心態打一場業餘賽。她不明所以,被他調動得滿場跑,因為水平不夠,在能力範圍之外丟了幾個球。

第二場,他告訴她一切隨性,不計較姿勢速度,怎麼舒服怎麼來。她樂得接受,打出各種刁鑽古怪的角度,結果自然是將他調動得滿場跑,可是,對面的他一球未丟,連一球也沒有。

可以說,那是她打過最為酣暢淋漓的兩場球。最終,她蹲在地上,氣喘吁吁。而他,背對著陽光,把手遞給她。

微微燥熱的五月天,日頭隱於樹梢,單單露出一線金絲,那時那境,她要是還懂不了他的用意,就是白活了二十年。

他在明確地告訴她,我在這裡,和你共進退。

因此,她不能在得知他的饋贈後,矯情地說不稀罕。

“你真的看到他和李振從飯店出來?”簡默一字一頓地問,想問得更清楚。和著樓頂的風聲,聲音似顫。

“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童知筱瞪著她,臉上浮現不甘與妒意,“簡默,你知道我被睡過幾次嗎?說出來也不怕你笑,十個指頭數不過來。只要能拿到單子,我那個結婚時說要疼我一輩子的老公還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