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哽咽了:“兄弟們,我替你們看見了,突厥人的回回炮完了,你們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的清理、復位,重新裝填工作非常繁瑣,開一炮需要一刻鐘,士兵們的操作也不夠熟練,不過大家的熱情很高,動作明顯快了許多,此時第一門炮的裝填已經就緒,等待著元封的命令,元封拿起千里鏡望了望十里外的突厥中軍大營,道:“把炮口抬到最高,給帖木兒提個醒,咱們涼州不是泥捏的,是鐵打的!想吃,先硌掉他的門牙!”
**咯吱咯吱緩緩抬高著炮口,達到最大角度以後衝著突厥中軍大營方向開了一炮,炮彈沿著拋物線劃了一個弧,卻並沒有射到那麼遠處,只在荒地裡騰起一片泥霧。
……
帖木兒大帝病了,自從那天親自坐鎮指揮炮擊涼州之後就病了,到底年紀大了,受不得風寒,這個冬天又特別的冷,老人征戰多年,身上多處負傷,遇上陰雨連綿的天氣就痠疼,再加上風寒,病的頗重。
士兵們患了夜盲症,帖木兒自然知道,這是因為後勤補給線路太長,又恰逢冬季,士兵吃不到新鮮的蔬菜導致的,其實鄉間有土法能治療這種病,就是食用動物的肝臟,可是突厥人信奉伊斯蘭,按照教義是不能吃內臟的,權衡利弊之後帖木兒還是選擇了真主的尊嚴,畢竟涼州人也堅持不了太久了嘛。
涼州人夜襲回回炮陣地更堅定了帖木兒的這種看法,狗急跳牆嘛,那麼大的城市,那麼多的百姓,每天要吃飯,要取暖,要活命!涼州哪有資本養活這麼多人,帖木兒這輩子打下了數不清的城市,區區一個涼州又怎能擋住他東征的腳步。
但涼州人的頑強還是讓他稍微意外了一下,換了其他民族的軍隊,恐怕早就垮了,這幫漢人居然在百萬大軍輪番攻擊下撐了這麼久,真讓人納悶又鬱悶,眼瞅著部下精銳士兵一個個犧牲在涼州城下,帖木兒心裡也不舒服,他還要靠這些士兵去征服富饒的中原大地呢,怎麼能在涼州無謂的消耗掉。
所以帖木兒打算還是以回回炮這類技術兵器作為主力,繼續打擊涼州人計程車氣,每天轟擊,加上城內不可避免的饑荒,城破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昨夜睡得還算安穩,病情也終於得到控制,帖木兒今天起了個大早,正在用膳之際,忽然涼州方向傳來巨響,去打探的侍衛還沒回來,又是四聲巨響,其間間隔不長,帖木兒覺得不對勁,親自走出王帳觀看。
早上的風還是很冷的,侍衛趕緊拿起大汗的斗篷追出去,帖木兒站在王帳外面叉腰看著遠處,距離太遠他自然看不出什麼端倪,忽然一聲尖利的哨音,不遠處的營房像被看不見的巨手蹂…躪了一般,垮塌崩潰,瞬間就有幾十個帳篷被撕裂砸垮,隨後才聽見遠遠的一聲悶響。
帖木兒愣了,縱橫萬里的偉大君主竟然愣住了,這是什麼兵器?竟然能打到自己的中軍帳,要知道這裡距離涼州城可足足有十里之遙啊!
此時前去打探軍情的侍衛也回來了,戰馬疾馳而至,侍衛猛勒馬韁翻身跪倒,聲音裡帶著莫名的惶恐:“大汗,不好了,回回炮被涼州人毀了!”
“什麼!”帖木兒暴怒起來,猛地甩掉侍衛剛剛披在他身上的貂裘,“備馬,拿我的披掛兵器來!”
……
涼州城頭,又是一陣歡呼,剛才那一炮終於命中了突厥人的大營,不過也已經達到了**射程的極限,為了這一炮,多加了五成的火藥,冒著炸膛的危險,但是每個人都覺得很值得,這是涼州軍民對帖木兒強有力的回應,你有回回炮,我有大將軍炮,咱們看誰牛!
“繼續打!把回回炮給我全轟了!”元封大喊道。
“什麼?你說什麼?”被他指派為炮兵千總的狗剩大聲喊道,**的轟鳴太響,很多人被震得失聰了,說話都得靠近耳朵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