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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把他們全收編了吧,天色不早了,咱們也該埋鍋造飯了,今兒個大勝,吃點好的。”趙定安道。

降兵們樂開了懷,終於當上了夢寐以求的西涼兵,暫時沒有新號衣,他們就把甘軍的號衣反穿,心口上用毛筆寫一個大大的“涼”字,那些破刀槍爛弓箭統統扔了,盔甲也拿去回爐,等後方把新盔甲運來再統一裝備。

西涼軍殺豬宰羊,埋鍋造飯,灌滿肉末的馬腸子上蒸籠一蒸,那叫一個噴香,大塊的豬肉,排骨用紅燒的做法,濃油赤醬,看著就饞,肥羊剝了皮放在火上烤,那叫一個金黃燦爛,撒上孜然,蘸上大鹽粒子,鮮美的能咬掉舌頭,還有香噴噴的饢餅,甜蜜的葡萄乾,濃郁的馬奶酒,敞開了供應。

這可都是給普通士兵吃的飯,看看臉前的美食,再想想甘州軍那清湯寡水的鹽水蘿蔔和窩頭,不少降兵當場眼淚就下來了,一個人哭,一群人跟著流淚,反差實在是太Tm大了,以往當甘軍吃的是豬狗食,出的是牛馬力,現在人家西涼軍打過來,自己寸功未立,就犒賞三軍,什麼叫厚道,這就叫厚道,什麼叫仁義,這就叫仁義!

一個老兵抹了把眼淚,忽然跳起來道:“以後誰不好好賣命出力,誰就是龜孫子王八蛋!”眾軍也都跟著響應,西北漢子本來都是直爽之人,行伍眾人更是如此,這種樸實的話語完全出自他們的肺腑,絕非是刻意討好新主子。

遠處的篝火旁,趙定安望著這一幕忍不住浮上了笑意,剛才前軍傳來戰報,逃跑的甘軍軍官盡數被趕上俘虜,至此東周朝廷擺在邊境上的五個營全軍覆滅,甚至連預警的機會都沒有。

這場仗打得很漂亮,但是很不舒服,總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裡的感覺,甘肅官軍太稀鬆了,可謂望風而降,不但投降的快,投降的還那麼理直氣壯,那麼開心驕傲,簡直……

想想也不奇怪,涼州本來就是甘肅下面一個府,涼州軍中甘肅老鄉大把大把的,連元封和趙定安都是甘肅人,這些甘軍投降起來自然毫無任何精神負擔,反正都是吃糧當兵,何不找個伙食好的,軍餉高的。

吃完飯已經天黑了,當兵的們心想仗也打了,飯也吃罷了,現在該睡覺了吧,哪知道西涼軍毫無宿營的意思,各部列隊準備出,他們這些降兵也在新委派的百總們的口令中排成縱隊,大將軍在馬上喊道:“你們這幫慫貨,飯也吃了酒也喝了,該活動活動腿腳了,給我撒丫子向南開拔,先走五十里路再說。”

大軍浩浩蕩蕩的開拔了,降兵們這才知道西涼軍不好當,人家騎馬他們步行,在春寒料峭的夜晚深一腳淺一腳的快向南挺進,不時有人掉隊,有人累得肺都要炸了,但大多數人還是咬牙堅持著,大軍如同一條長龍向南挺進著,不時有快騎兵從旁邊呼嘯而過。一直走到天矇矇亮,眾人的腿像是灌了鉛,跌跌撞撞再也走不動了,上面才下令休息。

“老哥,這一路向南是奔哪裡去的?”一個年輕降兵問他的老兵夥伴。

“趕的這麼急,怕是直奔蘭州府而去,照這個架勢,用不了一個月就能打下蘭州。”老兵道。

“乖乖,那朝廷還不得急眼。”年輕兵咋舌道。

“朝廷?朝廷早幹啥去了,封了人家的邊關,這不是逼著人家先急眼麼。”老兵拿起葫蘆灌了一口水,揉著酸脹的小腿肚子,他沒敢解開綁腿,生怕上面突然下令再次開拔。

“老哥,這地方叫啥名字?”年輕兵望著蕭條的集鎮問道。

“這鎮子好像叫黃草鋪。”老兵答道。

這地方正是黃草鋪,若干年前,有一支馬賊盤踞在這裡,匪名叫獨一刀,下面四個當家,百十條漢子,方圓五百里稱王稱霸,但是有一天,獨一刀死在了鄰鎮一個孩子的刀下,在那年的除夕夜,鄰鎮那幫孩子們在嚴寒的夜裡跋涉了八十里路屠戮了馬賊團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