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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來自於一座由斜塔組成的石頭教堂。一眼看去就可以發現,它建成的時間明顯比大多數的房子都要晚,是以一種笨拙的哥德式風格建造,並有高得不成比例的基座以及裝有百葉窗的窗戶。儘管我看到的這一側鐘表面盤上的指標已經不知去向,但那一聲聲沙啞側耳的鐘聲依舊告訴我,現在已經是十一點了。緊接著,我所有關於時間的念頭都被一幅來勢洶洶的影象抹殺得一乾二淨,那影象是那麼尖銳強烈又充滿無法理解的恐怖,而在我弄明白那是什麼之前,就已經被牢牢地攝住了心神。教堂地下室的門敞開著,向我展示著裡面長方形的黑色深淵。而當我望向那邊的時候,有什麼東西穿過了,看起來穿過了那個長方形的黑洞,浸入我的腦海中,烙下了一個短暫卻如同夢魘般的印象。這更加令人發狂,因為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也無法透過分析來驅散我內心的恐懼。

那是個活物,是我進入整個城鎮後,除了司機外看到的第一個活物。如果當時我的情緒更穩定一些的話,我會發現在那東西身上其實沒有什麼可怕的。隨後我意識到,那顯然是位牧師,穿著某種非常特殊的教服,那多半是大袞教修改了當地教堂儀式禮制後引進的服飾。而在我一瞥後就抓住我的潛意識,並讓我莫名恐懼的東西應該是他頭戴的高高的三重冕,那東西與前一天晚上蒂爾頓小姐給我看的東西一模一樣。這激發了我的想像力,他那模糊不清的臉和穿著長袍、步履蹣跚的樣子更是給了我一種難以名狀的不祥之感。我很快就斷定,沒有什麼理由讓我覺得那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偽記憶。一個當地的神秘教團讓其成員穿戴一種由於某些奇怪的原因‐‐或許與埋藏於地下的寶藏有關‐‐而被社群居民所熟知的獨特頭飾,難道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街道上零星出現了一些長相令人討厭的年輕人,他們有的單獨行走,有的兩三個一起,但都保持著沉默。隨著大巴咯咯作響地向前行駛,我看到在搖搖欲墜的房屋底層偶爾會開有商鋪,上面掛著骯髒簡陋的招牌,還有一兩輛停在馬路邊上的卡車。瀑布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明顯了,過了一會兒,我看到前面有一條相當深的河峽谷,上面橫跨著一條寬闊的帶有鐵欄杆的公路橋,而橋的另一端則是一個巨大的廣場。當大巴車叮叮噹噹地駛過橋的時候,我透過車窗向兩側望去,注意到在兩側都有一些修建在長滿雜草的斷崖邊緣以及向下一些的位置上的工廠。峽谷中的河流的水量相當充盈,在我右側的上游我看到了兩個水汽升騰的瀑布,而在位於我左側的下游則至少還有一個。在這裡,水聲已經大到震耳欲聾了。隨後,我們穿過河流來到巨大的半圓形廣場,在右手邊一個有著圓形屋頂的高大建築的前面停了下來。這座建築的表面依舊有著黃色的塗料殘留,掛著一個有一半被抹去的招牌,以此來告訴來客,這裡是&ldo;吉爾曼旅館&rdo;。

我終於能離開這輛大巴車了,並對此深感欣慰,便拎起行李袋走進了破舊的旅館大廳,立即準備登記入住。在這裡我只能看到一個人‐‐一個沒有我所說的&ldo;印斯茅斯外貌&rdo;的中老年男人‐‐不過,我並不打算向他詢問任何困擾著我的問題,包括關於那些曾經發生在旅館裡的離奇事件。我走出了旅館,在外面的廣場上閒逛。我來時乘坐的大巴早已離去,於是我開始仔細地觀察起了周圍的景象。

一條筆直的河流在鵝卵石鋪就的空地一側緩緩流淌,另一側是一座有著大約一千八百年歷史的半圓形斜屋頂磚結構的建築,從那裡開始,有幾條街道分別向東南部、南部和西南部輻射而去。街道上清一色的低功率白熾燈微小而昏暗,儘管我知道夜裡的月亮會很明亮,但還是很慶幸自己選擇了在天黑前出發。這裡建築物的儲存情況尚佳,其中有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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