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哲隨手扔掉手中的花生殼，拍拍手點燃一支菸。

“前輩認識黃肥鼠？”

秦漢爽朗一笑，明白歐陽哲在試探他的來歷，“我經營古董生意，我們這行都認識黃肥鼠，他的貨物從不作假，但都是冥界之物，來源不用明說你也懂。

我記得上次黃肥鼠去李繼遷陵墓時，黑龍歐陽也一同前往了。”

歐陽哲撓了撓耳朵，“老先生直言不諱，別拐彎抹角了。”

秦漢神秘一笑，“痛快，我們約定在月圓之夜，踏入那被陰影籠罩的黑石古城，黃胖子的邀請你應該還記得，但我仍願再鄭重發出邀請。”

“能否透露，你們此行究竟尋找何物？”歐陽哲輕彈菸灰，眼眸閃爍。

秦漢捏起一顆乾癟的橡實，剝殼後送入口中，“古物，唯有古物。”

“換言之，盜取遺蹟？”歐陽哲將打火機丟給欲吸菸的李炎。

秦漢拍了拍手，“盜取固然刺耳，但也可視為守護，那些珍寶落入其他探險者之手，多半會流失海外。”

歐陽哲挑挑眉，“您是古史學者？”

“曾是。”秦漢淡然一笑。

“那何不借助國家之力，讓考古隊伍保護，豈非更為妥善？”歐陽哲熄滅菸蒂。

秦漢微笑，“說到底，我對古董情有獨鍾，此行之地並非墓穴，更像是一座失落的古代遺蹟。究竟如何，還需親眼見證。我鑽研過不少典籍，確信那裡隱藏著一處古老的秘密。龍門的領袖，皇甫極，十幾年前涉足過那裡。”他的話語引來了眾人的好奇。

“您怎麼知道我師父去過那裡？”歐陽哲疑惑。

秦漢微微一笑，“因為十幾年前，你師父走過的地方，我皆有涉足。”

見歐陽哲一臉困惑，秦漢補充道，“我們一同前往。”

“一同前往，所為何事？”周嵐風插話。

秦漢搖頭，“我們追尋古董，皇甫極門主的目的，我實在不知，每次離開古墓，他已先行離去。”

歐陽哲摸摸耳朵，“秦前輩，明燈前輩，有兩件事想請你們坦誠相告，竹林寺之後，我師父的行蹤你們是否知情？”

秦漢和明燈交換眼神，沉默片刻後回答，“他曾涉足樓蘭，之後便銷聲匿跡，彷彿人間蒸發。”

周嵐風皺眉，“秦前輩，樓蘭已廢墟千年，人跡罕至，遍地沙礫，我師父為何會去那裡？”

秦漢搖頭，“不得而知，當年樓蘭遺址也是我們的目標之一，然而皇甫極門主的失蹤讓我們止步。如今，黑龍歐陽重現，我們才能重踏征程。”

“為何非得是我？”歐陽哲質問，其他幾人亦滿臉疑惑。

秦漢搖頭，“這是祖先口耳相傳的使命，確切原因已無從知曉。家父十多年前已故，否則或許可以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倒是有幾分幽默。”歐陽哲朝秦漢露出一絲微笑。

“黑龍歐陽，你去還是不去？”秦漢雙掌扶膝，笑容滿面等待歐陽哲的答覆。

“如果我不去呢？”歐陽哲反問。

“那就等待，直到你決定啟程。”秦漢答道。

歐陽哲點燃了魔法煙，轉首望向周嵐風，周嵐風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涉及恩師，出發。”

“出發。”歐陽哲向秦漢堅定地回應。

“但記住，進入後各自行動。”歐陽哲剝開一顆魔法花生，丟入口中。

“好，九月的最後一夜，我們黑月城的大花園見，無人不知，我們在那裡相聚。若你提前到達，就說受秦漢之託。”

“一切順利。”歐陽哲用手勢示意。

秦漢慢慢站起，拍了拍歐陽哲的肩，“小心鳳凰守護者，我們在黑月城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