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笑著看過來,注意到吳放,警惕地皺起眉。
吳放好像比他還驚訝,特別不高興地把羅零一拉到身邊,故意問:“零一,你什麼時候認識這些人的?”
轎車後座的車窗緩緩降下,周森坐在後面,這是羅零一第一次在白天見到他,他戴了墨鏡,在吃巧克力,白皙的臉,懶散隨意的模樣,深棕色的西裝,打著領帶,一絲不苟。
她有些發怔,垂下頭不再看他,他可真英俊,坐在車裡,從容又優雅,唸書時讀過一句“居城市有儒者之氣,入山林有隱逸氣象”,大約說的就是他這樣的男人吧。
“這不是吳警官麼?”周森笑了,趴在車窗那玩世不恭道,“真巧啊,在這兒遇見您,我就住在附近,順路,沒要幹什麼,您那麼緊張做什麼?”
吳放緊蹙眉頭望著周森,他與周森差不多大,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兩人對峙時,給人風雨欲來的恐懼感。
吳放沒說話,周森見此,朝羅零一招招手,羅零一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他居然拉住了她的手,笑得意味深長。
“本事不小,還認識吳警官呢。”他似感慨地念叨了一句。
羅零一抿了抿唇:“我坐過牢,吳警官很照顧我。”
周森挑起眉,駕駛座的小白也挑起了眉,副駕駛還坐著一個黑西裝的男人,羅零一不認識。
“森哥,這妞兒真辣啊。”小白上下打量羅零一,“還坐過牢呢,怎麼進去的啊?”
羅零一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殺人。”
小白瞬間眯起眼。
吳放走過來冷著臉說:“零一,那叫防衛過當致人死亡,和故意殺人不一樣。”
“結果都一樣。”她不鹹不淡地說著,因為看著吳放,沒注意到周森的表情變了變。
“這是我的妞兒。”周森抓著羅零一的手朝吳放囂張的揮了揮,“挺般配的是不是,吳警官?”
吳放直接把羅零一拉過來就走,看都不看他們,周森坐在車裡看著兩人離開,輕笑出聲。
小白也跟著笑了起來,副駕駛的男人笑得尤其厲害,簡直震耳朵。
“森哥可真能耐,不上就不上,一上就上個極品,這妞兒和吳警官關係那麼好,也許能套到點局子裡的訊息呢?”副駕駛的男人思索了一下說,“我哥應該也很樂意你多幾個這樣‘有用’的妞。”
周森靠到車椅背上,戴上墨鏡漫不經心道:“一個妞兒罷了,能有什麼用,吳放沒那麼傻,陳少說笑了。”
陳少陰測測笑道:“森哥你太小看女人了,當年我哥不也是靠女人上位的麼?”
這話在整個公司裡,除了陳少敢說,沒有第二個人了。
這陳氏集團,面兒上看著是個做正經生意的大集團,其實背地裡從事的全是非法行業,這位陳少就是陳董事長,也就是那位老大的親弟弟。他的嫂子,便是他口裡那個他哥靠著上位的女人,她是以前的老陳董事長去世前的妻子,比六十幾歲的老陳年輕了三十多歲。
陳軍和老陳董並沒什麼血緣關係,只是老陳董認的乾兒子,可老陳董待機時間太長了,陳軍等了二十幾年他還不退位,於是想當然的,本就沒什麼真感情的兩個人翻了臉,陳軍藉著老陳董的小妻子把老陳董氣得半死,暗地裡瓦解老陳董的勢力,謀朝篡位,老陳董一下子沒喘過氣兒來,就那麼去了,倒也沒什麼可惜。
道上的人,不管死了幾個,周森都只會拍手叫好。
他透過墨鏡淡淡地看了陳少一眼,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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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零一最終在吳警官介紹的酒店當起了客房服務。
站在鏡子前,看著身上的制服和名牌,她產生一種被認可的感覺。
捋了捋耳側的碎髮,黑色的,柔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