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透露要談什麼事,只是讓她儘快過來。
直到來到空敞的校區,一路穿過安靜的有些滲人的走廊,來到辦公室區,隋心四下看了一圈,發現只有一間辦公室的門是虛掩著的。
門裡透出輕聲交談,屋裡的人像是正在講電話。
隋心曲起食指在門板上敲了兩下,裡面很快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進來。”
有些耳熟,卻一時想不起是誰。
直到隋心推門而入,目光直直對上坐在辦公室後的那個男人。
竟然是鍾政。
——
握在門把上的手微微遲疑,上一次和鍾政見面留下的印象,以及他和外人聯手令原料摻假坑害自家利益一事,都令隋心對這個人沒什麼好感。
騙她畫畫的事才幾天,怎麼又找上來了?
隋心一腳剛剛邁進屋裡,下意識的又撤了回去。
這時,鍾政掛上電話,繞過辦公桌,一屁股坐進屋子中間用來會客的沙發裡。
“來,坐下來說。”
隋心依然站在門邊:“請問鍾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鍾政輕笑:“別這麼見外,你可以跟鍾銘一樣叫我大哥。”
熱絡的套近乎,必然有所圖。
隋心輕嘆:“該不會是上次的畫有什麼問題吧,我可以把錢退給您。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不打攪了。”
說話間,隋心就要走。
鍾政的聲音卻再次響起:“我弟弟為了你正在姚家賠禮道歉,你就一點都不關心?”
——
鍾政的話成功的留下隋心。
他很快將一個牛皮紙袋扔在桌上,數張照片從袋口溢位,散落了一桌。
隋心走上前一看,愣了一下就迅速拿起,一張張翻開,不由自主的皺起眉。
竟然全是她和鍾銘的照片。
鍾政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靜謐的屋子裡:“你們的事,我爸已經知道了。他老人家很生氣,正打算拆散你們。”
隋心抬起頭,望向鍾政,只見鍾政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哦,對了,你知不知道鍾銘要訂婚了?最快半年,最晚一年。”
呵,又是一個不想他們好過的人。
隋心放下照片,再望向鍾政時,一雙眸子已經恢復沉靜,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鍾政見狀,恍然的笑了:“原來你知道。知道了還要在一起,真是有勇氣。”
隋心輕嘆一聲:“您接下來是不是想說,要我離開鍾銘?”
誰知鍾政竟翹起一條腿,咯咯笑了:“正好相反,我是要你不要輕易離開他。”
什麼……
隋心微微蹙眉,就見鍾政將桌上另一份資料推到她面前。
“這些是溫哥華的所有大學報告條件和詳細資料,每一份都有一張申請表,你拿回去看看喜歡哪家就報哪家,我會以校董的名義為你寫一封推薦信。等你們回國,你就開始申請留學簽證,最多幾個月就能批,到了明年九月你就能再回來這裡,和鍾銘在一起。”
然後,在她詫異的目光下,鍾政又道:“這件事,我絕對站在你們倆一邊。”
——
隋心走出校區,迎上寒風,腳下遲緩,心裡卻越發清明。
似乎每一件事在鍾政眼裡,都有值得算計的利益,無論是幫人還是害人,沒有一件事例外。
他肯這麼毫無條件的幫她申請當地的學校,對她來說自然是件好事,可是對鍾銘而言呢,鍾政為什麼要成全她和鍾銘?鍾遠山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事,鍾政為什麼要和他對著幹?
思來想去,恐怕只有一個原因。
鍾政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鍾銘如何一步步陷入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