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中。
屋內空無一人,平靜得像是沒事發生,幾件素雅的衣袍,隨意披在木椅上。價值連城的碎玉桌上,擱著一壺香茗,跟幾盤未動過的精緻糕點。而通往內室的垂花門上垂掛著一幅薄紗,隨風輕輕舞動,廳內景物若隱若現。
破門而入的巨響,驚動了內室,薄紗之後傳來慵懶的問句。
“唔,石岡,你回來了嗎?哈嗯——”說著、說著,問話就轉為呵欠,嬌軟的聲音裡充滿濃濃的睡意——
睡意?
南宮遠挑開紗簾,理智冷靜的腦子,難得有瞬間空白。
花廳內的絲絹軟椅上,躺著一個嬌小的少女她身穿粉色的柔軟絲衣,肩上披蓋著花卉薄紗,盈盈不及一握的纖腰,則是束著紅繡流蘇,身姿婀娜動人。披散在軟椅上的秀麗長髮,則黑如綢緞,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觸控。
窗外火光熒熒,透過薄紗,照亮那張小臉。
晶瑩粉嫩的臉兒,漾著淺淺紅暈,嬌美絕倫。即使在發問時,她的眼睛仍舊閉著,捨不得睜開,嫩嫩的紅唇,因呵欠而微張,呵出輕柔可愛的呼吸。
她不是被煙哨暈了,也不是嚇壞了,更不是寧死不嫁——
她在睡覺!
這個女人,竟然在睡覺!
整棟四月樓都快燒得精光了,她竟然還能抱著枕頭,窩在這兒,睡得又香又甜。
聽不見回答,軟椅上的少女眼睫顫動,努力睜開堆滿瞌睡蟲的眼睛。只是,睡意湧來,她忍不住輕啟紅唇,醞釀另一個呵欠。
“哈嗯——”
這回,呵欠打到一半就停住了。
咦,不是石岡?!
銀銀眨著迷茫如霧的眸子,望著南宮遠,再看向白馬,既不驚慌,也不害怕,仍是半臥在軟椅上,蜷得像只貪睡的貓兒。
“把馬騎進屋裡來,不太好吧?”她蹙著彎彎的眉,沒頭沒腦的問道,似乎不在意被陌生男人瞧見了海棠春睡的模樣,反倒比較介意他這麼沒規矩,竟把馬騎進屋裡。
“情況緊急,請姑娘見諒。”南宮遠嘴角噙著莞爾的笑,黑眸中的諷刺,也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褪去,被濃濃的興味取而代之。
她也不追究,慵懶的點點頭,大方的給予原諒,小腦袋歪在絲枕上,黑白分明的眸子,在他的俊臉上轉了幾圈,才慢慢的挪開視線,不經意的看了窗外一眼。
異常的光亮,讓她困惑的眯起眼睛。
“天亮了嗎?”
怪了,不是才睡了一會兒嗎?怎麼外頭就亮得刺眼了?
南宮遠搖搖頭。
柳眉蹙得更緊,她偏頭嗅了嗅,又瞄瞄外頭。不對不對,如果只是天明破曉,怎麼會有濃煙,以及那陣難聞的焦味?
“那,外頭是怎麼了?”她轉頭看向他,半撐起身子,一手支著下顎,靠在絲絹軟枕上。
這個姿勢,使得粉色的絲衣扯緊,那纖細的柳腰,以及胸前賁起的柔軟曲線,顯得格外鮮明,黑瀑般的長髮包圍著小臉,使她看來脆弱且誘人,教人移不開視線。
花廳門前,那雙幽暗的眼眸注視著她,有火苗一閃而逝,表面上不動聲色,事實上可是看得仔仔細細,沒錯過任何曼妙的細節,飽覽了一切美景。
“失火了。”他面帶微笑,口吻又輕又柔,將涼人的訊息說得像日常的問候語。
室內一陣岑寂。
半晌之後,她才微張紅唇,輕輕的吐了一個“喔”字,身子溜下軟椅,細嫩的雙腳踩進繡花鞋,總算離開了軟椅。
南宮遠伸出臂膀,準備抱她上馬,以為她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終於決定該要起身逃命。
她卻理都沒理他,搖搖晃晃的繞過擋路的白馬,踱步到碎玉桌旁,端起瓷杯喝水,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