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妙兒回了一趟柳府,家裡面地溫馨氣息讓她欣慰許多,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柳府的人不知道王府的事,自然不知道柳妙兒受的苦,所以柳員外樂呵呵的看著柳妙兒的肚子,還說什麼要在柳府裡為小外孫開闢一塊園子來。
家人的溫暖讓柳妙兒心情舒暢,回了自己的桃源居小憩,柳妙兒卻意外的在床榻上看到了月如鉤留下來的字條。
“妞,爺很快就能完成任務,所以不要心急。”
月如鉤的字柳妙兒是見過的,看到這張字條,柳妙兒覺得,真相就在眼前。
月如鉤的本事她很相信,所以她只在柳府待了一陣子就回到了王府,只是剛到王府門口,她碰上了騎馬歸來的元邵,馬蹄聲踏在青石板上,清脆而富有節奏,柳妙兒扶著肚子一抬眼,只見元邵乘風而來,一身紫色錦袍飄起,然後隨著他翻身下馬垂了下來。
依舊面如冷月,依舊青絲如瀑,一雙鳳眼如同柳妙兒第一次見到元邵時的模樣,清冷而深邃,彷彿能看穿人心。
寒風起,柳妙兒的貂裘滑落,元邵伸出手來為她披上。
“王妃,天冷了。”
清涼的聲音如同冷月破雲,雖是銀輝萬丈,卻寂涼如斯。
柳妙兒的心滑過淡淡的落寞和傷感,眼眶有些酸,卻無力落淚。
“謝王爺關心。”
柳妙兒俯身盈盈一拜,卻被元橫掃扶住,他修長的手指握著她的手臂,清泠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王妃有孕在身,不宜行禮,這府外風大,還是回府吧。”
元邵彬彬有禮,高貴而優雅的拉著柳妙兒的手,邁入汝南王府的大門,不知是不是在風中待得久了,兩個人的手都涼的刺骨。
王爺回來了,不只是回到了王府,而是變回了曾經那個王爺,那個不為任何事動容的王爺。王府的人喜憂參半,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擔憂,元邵把柳妙兒送到醉園就回了錦園,錦園的規矩依舊,除了王爺和王妃,不許任何人進入。
柳妙兒的特權,元邵還是給了她,只是那張帶著淡笑卻寒涼的臉上,再也找不到屬於自己的溫暖。
所以柳妙兒傷心了,可她除了傷心什麼也不能做。因為她說過,她不愛他了。
其實,不是不愛,只是,不敢再愛。
吃飯,睡覺,一切如常,柳妙兒和元邵突然間變的客氣而疏離,一舉一動就恪守著王妃和王爺該有的舉措,彷彿一瞬間,兩個人就變成了一對正常的皇室夫妻。
舉案齊眉,相敬如冰。
冬至,在寒風中落入秦城,國宴開始,柳妙兒一早就起來打扮,穿的中規中矩,雍容的同時也不豔俗,一張從不塗脂抹粉的臉畫上了淡妝,更顯得精緻無雙。柳妙兒並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可卻十分耐看,略施脂粉,便能透出她潛藏的美來。
淡雅一笑,那帶著霧氣朦朧的眸子迷離生輝,竟有一種不輸給海棠的嫵媚神采。
無疑今日的柳妙兒是美的,所以當她出現在門口那些守門的侍衛也驚豔了一把,元邵隨著她出來,看到她的模樣手心緊了緊,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油壁車,青驄馬,元邵扶著柳妙兒的腰身上了馬車,然後關上車門點上裝著木炭的暖爐,放在了柳妙兒的懷裡。
“多謝王爺。”
柳妙兒大方得體的致謝,元邵也就點了點頭坐在了她身邊,馬車內一片沉寂,“吱悠吱悠”的車輪聲在寂靜的氛圍中十分清晰。
北城的路十分平穩,加上青魂和青魄的趕車技術好,所以馬車跑的飛快也沒有問題,國宴是在朱雀殿舉行,眼看著天色漸晚,暮光漸暗,皇宮而到了。
馬車在宮人的引領下使勁了一個專門為皇室人員停馬車用的馬廄中,領路的公公說太后吩咐讓下人們不要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