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兩點。

那老頭也試圖信任過麥卡麗絲，然而他很快發現，相比那些有實力跨越重重障礙找打寶玉的“挑戰者”，真正的威脅永遠來自內部爬蟲女王，是當時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能獲得寶玉後安然離開帝都的存在，更糟的是他知道這座鐘樓的時間並不能運轉太久。他相信高階魔物不屑欺騙人類，麥卡麗絲會遵守與他之間的諾言，但他卻不能保證諾言的有效期。如果鐘樓停止運轉，諾言也就相當於失效了。

第二點則更為重要一些，也是他不得不提防麥卡麗絲的決定性因素。

羊皮紙上的反面這樣寫著：“我知道你們可能抱著同樣的目的來到這裡，但在做出決定前，你們必須知道：根據我晚年的研究，寶玉是地下王國存在的基石，而鐘樓的意義，是作為寶玉力量擴散的支點。這座鐘樓是地下王國最高的建築，也是最核心的位置，只有這樣，才能維持寶玉能夠長久地發揮它的作用。”

“一旦寶玉離開了鐘樓，整個地下王國將土崩瓦解，不復存在。”

歸根結底，並不是他不信任麥卡麗絲。而是他無法用整個地下王國的人民作為籌碼，進行一場豪賭，如果寶玉離開了鐘樓，整個王國都將成為犧牲品。

“不用急著做出決定，你們還有足夠的時間。控制寶玉的方法分部後面三層，如果你們能突破我的機關並找出那三張羊皮紙，也就說明你們是比我更優秀的存在。”

“至少在最後，我希望將決定地下王國未來的權力交給人類。”

第三百零八章：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你要成為名垂千古的英雄，還是要做遺臭萬年的竊國大盜？

羊皮紙的最後，老工匠發出了直擊靈魂的拷問，而被拷問的物件，正是手捧羊皮紙的林秋。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只是路過。

如果老工匠還活著的話，林秋一定會這麼告訴對方。他覺得一定是有人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把他給詛咒了自莫名其妙地來到這片大陸後，他總是有莫名其妙捲入各種大事件的體質，他明明就一來挖寶藏的，最後卻挖出來一個事關斯培坦恩危急存亡的大秘密。

按照老工匠遺留下的線索推斷，即使布魯諾不從草叢裡跳出來作死，待鐘樓徹底停止運轉，這顆寶玉也極有可能落入麥卡麗絲之手。而那位爬蟲女王看上去並不怎麼喜歡人類，真到了那會兒，麥卡麗絲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帶著寶玉跑路。

也就是說他不捲進來，地下王國遲早是要毀滅的。

可能的話，他更希望老頭留下的寶藏是類似於東郊城外第四顆歪脖樹下藏著我的養老金這種簡單粗暴一些的現金獎勵。他在內心深處評估了一番，發現就算他安頓了寶玉，重建鐘樓並保證地下王國的安全……也頂多獲得斯培坦恩人民的感激，這明顯是一個付出遠遠大於回報的買賣。

衡量再三後，林秋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覺得吧，他要是扔下地下王國的爛攤子灰溜溜地回到艾麗莎的面前，他英雄的形象也會像這地下王國一般土崩瓦解的。當然，“英雄形象”是他沒有經過艾麗莎的認可並在極為主觀的情況下自認為的。

相當於自己給自己發了一個金水。

但為了後輩子的幸福，他還是覺得應該努力一波。

為了艾麗莎！

林秋在內心高舉旗幟，發出了大義凜然的吶喊。

上一次林秋這麼吶喊的時候還是好幾年前，當時他坐在網咖的角落，電腦螢幕裡漫天火雨，戰場上來自不同族群的勇士們廝殺在一起，而他操縱的人類法師遊刃有餘地遊走在人群之間“為了部落！”

林秋高喊。

一時間網咖內的部落勇士們紛紛對他致以友善的目光。你瞧，他在年紀輕輕時就懂得了間諜戰術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