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望舒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原來他前幾天躲在房裡,就是為了她的鞭子!
戴望舒收了鞭子,挑眉看著路大勇,問道:“你為什麼要費神給我做鞭子。”她話落定定的看著他,目中露出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期待。
路大勇毫無察覺,很自然的道:“你是為了太太才折斷了鞭子,我給你再做一根理所應當的。”
“知道了。”戴望舒將鞭子纏在手腕上,轉身就走,路大勇早就習慣了她脾氣捉摸不定的樣子,搖了搖頭便也要走,走了兩步忽然聽到耳後一陣鞭梢聲傳來,他本能的避開,隨即,就看見戴望舒的鞭子,啪的一聲抽在了他剛剛站的地方。
“你這孩子。”路大勇慍怒,第一次露出不悅的表情來,“你有話好好說,即便要動手也該說一聲才是。”
戴望舒就眯了眼睛,冷笑著道:“誰是孩子?你長我幾歲?”
“你在我面前怎麼不是孩子。”路大勇皺眉。
戴望舒不說廢話,鞭子一收話也不說轉身就走!
路大勇莫名其妙的在原地愣了許久才走。
隔了兩日,原宋弈的頂頭上峰馬大人高升到工部,詹事府詹事的位置便空了出來,宋弈順理成章的成了正三品大員,雖沒有實職,但在歷朝歷代像他這樣年輕的三品大員宛若鳳毛麟角,不會超過三個。
一時間,宋府張燈結綵,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不但他們家中,薛府亦是,薛鎮揚在大理寺正的位置也沒有待幾天,就挪到了兵部尚書的位置,朝堂的調動就跟那下棋似的,看的人眼花繚亂,也精彩萬分。
趙承煜自廣東凱旋而歸,聖上當著文武朝臣的面誇讚他勇武,還將他早年穿的一件戰甲送給了趙承煜,這似乎應該是一個訊號,聖上要立儲的訊號。
朝中隱隱有些騷動之像,亦有人寫了奏疏,請聖上立儲。
可奏疏宛若石沉大海,聖上依舊和從前一樣隻字不提,整日裡和張茂省潛心煉丹兩代王妃。
趙承煜什麼都沒有說每日老老實實的去文華殿讀書,回家養孩子或是在皇后的宮中走動……
除此之外,各處都在修葺,幼清和幾位夫人結伴找了兵馬司的人相助,問清了京城有哪些人在這一次的混亂中受了損失,她們便聚在了一處,湊了許多銀子給那些人捐助了一番。
等到過了七月半的中元節,京中裡各處已經絲毫找不到那一夜的痕跡,而昔日輝煌的錦鄉侯府,門口已經靜靜的被蜘蛛織起了無數的網,幼清無意路過,心頭一陣唏噓,兩世裡她其實都沒有想到,錦鄉侯府有一天會變成這副光景。
隨著京城的各處痕跡的消失,景隆三十五年由太后徐氏發動的宮變,歷史上稱為“徐氏之亂”的逼宮之亂,也在人們的視野中悄然淡去……
這一年的夏天很短,到這個時候天氣已經非常的涼爽,廖薛兩家的婚期也正式定了下來,最後還是如薛老太太當初說的那樣,把婚期定在了八月初八的日子。
幼清回了薛府,在煙雲閣以及智袖院略坐了坐後,便去了薛思琪的房裡,還沒進門就聽到她在發火:“這根線斷了就斷了,根本就不用修補,左右不過穿幾個時辰罷了,有什麼關係。”
“二小姐,陸媽媽說這樣不吉利,說無論如何都要重新修補一下。”春榮苦口婆心的勸著,薛思琪就拍著桌子道,“一會兒我去說,你不要管了,一直在我耳朵跟前嗡嗡的叫著,煩死了。”
“你這是煩什麼呢。”幼清笑著進了門,薛思琪一見到她就憂心忡忡的道,“她們做事情完全抓不住重點,一點小事她們揪著不放,大事上反而不管不問的,你說我能不氣麼。”
春榮滿臉的委屈。
幼清失笑,拉著薛思琪坐下來,笑著道:“你這是心裡不踏實吧?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