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下來看守謝語童的兩個人感覺不對,剛要起身,剛剛還躺在地上安靜睡著的新娘忽然睜開眼,眼神清醒無比,根本就沒有昏迷過的跡象。
手中子母匕首毫不遲疑地交錯一揮,兩人來不及動手,就被抹了脖子。
溫熱腥紅的血液濺在她的嫁衣上,讓原本就喜慶的嫁衣更加紅豔,像開了漫山搖曳的花。
她與李毅對望一眼,伸出一隻手去在倒下的黑衣人懷中摸索。李毅看上去像是十分擔心妻子,衝上去抱緊她,趁機把一個瓷瓶放到謝語童的另一隻手裡。
那是場下所有中毒之人的解藥。
謝語童不是正派出身,他們的相愛遭遇了了太多非議,始終也得不到那些德高望重的長老們承認。
李毅原本就策劃了這一次的中毒事件,再由謝語童出面解開他們所中之毒。這樣白道欠了謝語童一個大大的人情,自然不會再多加為難她。
想不到他派去潛伏著準備下毒之人發現了另一個也準備下毒的傢伙,李毅由此算到了今天婚禮必有變故,因而早有準備。
他們不動聲色地任由那人下了不知名毒藥的食物,轉頭就全部處理掉,今天這些人中的毒,依舊是他自己準備的那一種。
如此一來一箭雙鵰,中毒事件根本不用解釋已有人跳出來承認,謝語童依舊能夠拿著解藥賣給在場所有人一個大大的人情。
李毅與謝語童相視一笑,彼此眼中皆是瞭然。他李毅,從來都不是什麼君子,只要不嚴重到傷天害理天怒人怨,計策謀略,他都無所謂。
就算謝語童並不在乎,他也要讓謝語童為天下所承認,而不是過著不尷不尬的生活。
謝語童拿著解藥,一步一晃地走下臺階,紅色的裙襬襯著蒼白的臉色,都顯示著她拿到這瓶解藥有多艱難。
每一個拿到解藥的人都無言以對,望向謝語童的眼神愧疚與感激交錯,更有性格直的漢子直接抱拳道歉,宣告以後無論謝語童與李毅有什麼困難一定出手相助。
而對於突然出現解決了黑衣人的神秘力量,他們從蕭沉摔杯的那一刻就已明白,尋簪閣早已派出精銳守護這位前副閣主的婚禮,由此對尋簪閣的強大與神秘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他們抬頭去看場中還在纏鬥得難捨難分的兩人,此時的蕭沉看上去應對得有些吃力,落了下風。
“嘿!蕭花花,下面都收拾乾淨了,你怎麼這麼沒用?”屋頂上嗑瓜子兒的清秀少年忽然吐出瓜子殼兒,笑嘻嘻地叫道。
蕭沉那從來都溫和儒雅的表情聽到這個聲音以後忽然變得有點兒怪異,像是在極力掩飾某種無語的情緒。
不再一味地防守,他忽然一傾身,伸手抓住了藍衣男人的手腕,“晏少主,你大勢已去,不如就此放手,讓我妹子完成她的婚禮。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
那雙手就這麼輕鬆地穿過他流螢小扇的輝光,徑直抓住了他的手腕?
藍衣男人不可置信地看了蕭沉一眼,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他們的毒已經解了,而他的手下卻全軍覆沒。
他沒有絲毫勝算可言。
他恨恨地看過每一個人,最後把目光移回蕭沉身上,咬牙切齒地說:“今天就放過你們這群窩囊廢。當初你們怎麼把聖門逼出中原退守滇南,今天聖門就會怎樣捲土重來!”
一番話說完,他手中扇骨一挑打中蕭沉抓著他的手,脫身後轉身急掠而去,沒有絲毫留戀,至於那些犧牲的下屬,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蕭沉沒有去追。
屋頂上的少年咔嚓咔嚓地嗑著瓜子,晃盪地腿又嘲笑他,“蕭花花,你怎麼能這麼善良呢?你應該去當菩薩呀。”
“……不要叫我蕭花花。”
“那叫啥?小蘭蘭?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