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下努力壓抑自己的哭聲,直到蕭沉和路千尋也結伴來看他們,才沒那麼尷尬。
而楚越現在非常窘迫,一想到自己剛才和晏懷風那樣的姿勢被這麼多人圍觀過了,就有點手足無措。
他想用力把自己的手腕從晏懷風的手中抽出來,又怕傷到了少主,只好尷尬地保持著奇怪的姿勢呆在那裡。
梅嫣抹了一把眼淚,瞪了楚越一眼,抽噎著對晏懷風說:“韓大哥,你、你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他們說、說你的骨頭全碎了……”
路千尋聳聳肩,兩手一攤,“哎我說你們,全都左耳進右耳出的麼?我記得明明大夫每次說的都骨頭快碎了,你們幹嘛一個個都把那個快字主動忽略了。”
他用食指凌空虛指了一下晏懷風,嘆息道:“看來你的人緣不太好啊,全都想你癱瘓呢。”
“你胡說!就你不是好人,每次都搶我的點心吃,還、還咒韓大哥癱瘓!我那是關心則亂罷了。”梅嫣回頭含羞帶臊地啐了路千尋一口。
“咦?我以為你喜歡的是蕭花花,所以才追到尋簪閣來的,怎麼當著我們花花的面兒又看上別的男人了?”路千尋一搭蕭沉的肩,無比沉痛地說:“花花,你又被拋棄了。”
蕭沉無動於衷地心想,又?幸虧路千尋不常去江湖上走動,否則他“飛鳥無還”蕭沉現在肯定已經變成了一個聲名狼藉爛桃花開遍的風流人物了。
他一邊這樣想著,一邊面不改色地對晏懷風說:“韓公子,雖說已無性命之憂,還是得臥床休養才好。”
晏懷風向他點點頭,誠摯地說:“多謝。”
蕭沉微微一笑,站起來,“那麼我們也就不打擾兩位休息了——其實我們尋簪閣的床很大,躺兩個人綽綽有餘。”
楚越聞言更加尷尬,蕭沉這話說得太正經,似乎只是覺得兩人都是傷病纏身適合躺在床上好好休養,可能是心虛的緣故,楚越卻聽出了一點兒言外之意,意味深長的旖旎味道。
蕭沉說完就提溜著路千尋走了。
梅嫣看看晏懷風,又看看楚越,拿袖子擦了下眼角,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不好意思留在這裡,也只好猶猶豫豫嘀嘀咕咕地走了。
閒雜人等全都離開了,楚越剛鬆了了一口氣,心情立刻又緊張起來,晏懷風醒了,他會不會——會不會還在生氣?
他望向晏懷風,對方的頭髮睡得有點散亂,漆黑一把襯得失血過多的臉色更加蒼白,連雙唇都失了血色。
楚越連忙扯下晏懷風的手塞回被子裡,低下頭問:“少主要不要喝茶?或者吃點點心?少主睡了這麼久一定餓了,我去叫人拿。”
說著就要走,就聽見身後傳來極輕的嘆息之聲,晏懷風的聲音響起來,“阿越——”
楚越怔在當場,他記得,從他不由自主地放走那個藍衣男人開始,晏懷風就再也沒有跟他說過話了,他想要解釋,卻無從開口,他要怎麼說?說他是遊蕩到這個時空的一縷幽魂?
他知道晏懷風不可能相信,只能遠遠地跟在他身後,想要保護他,結果卻沒有預料到自己的昏迷,更沒有預料到在這樣的情況下,晏懷風還會為了自己去出生入死。
他發誓要保護晏懷風,最後自己卻是被保護的那一個。
這個身體原本主人的身份,實在是太蹊蹺,他不記得十四在他昏迷的時候用他的身體做過些什麼,但他知道十四跟那個藍衣男人一定有某種關係。
十四原本的身份,很可能對聖門不利,甚至根本是站在晏懷風的對立面的,而屬於十四的勢力,很顯然並不瞭解他早已經不再是十四,而變成了楚越。
同樣的,晏懷風對此亦是一無所知。他原本就不是能輕易相信別人的那種人,如果就這樣下去,也許以後還會有無數令人驚愕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