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著什麼一樣。
如同回應他的目光,一人慢慢自府中而來。那是一個青年,面色陰鬱,偏偏眼角的一顆硃砂痣卻添了幾分女子一般的陰柔。身著一身雪白的素衣,他快步朝馬車旁的少年而去,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當他出現在太陽底下的那一刻,無端端讓人打了個冷戰,彷彿那人身上有著連七月盛陽都照不開的冷意,那一身的純淨素雅的白衣,在他身上卻無端端穿出一身清冷和詭異來。
那青年快步走至少年身旁站定,他偏頭看著少年露出笑容:“主子,你來啦?”語氣中天真浪漫,竟不似成人。
“嗯。這些年,辛苦你……”少年說著,看了魏延一眼,:“和魏延了。”
說著,便抬手拉了那青年的手,抬腳朝門口走去。
一盞茶之後,那府門就像從來沒有開啟過一樣,又輕輕地合上。陽光依然無知無覺地照射著大地,府門之外鎮宅的石獅們瞪大了眼睛看著路人,它們身後的牌匾之上,寫著“凌陽侯府”。
那是凌陽候在京城的別府。那少年,便是凌奕。
他入了府,在主位坐下,屏退左右,整個人便靠在了椅子上,伸手拿了茶盞,他抬眼看著魏延道:“如何?”
“無朝剛剛從驛站回來,交了路引,想來過一會兒宮中的旨意便會到了。”魏延說著,看了一眼少年說道:“大皇子已經到了該啟蒙的年紀,京中幾大家為了那太傅的名頭都快要打起來了。”
少年聞言並不說話,他甚至連眼都不曾抬一下,彷彿對這個話題絲毫不敢興趣。
見他如此,魏延繼續說道:“不過也有好訊息,端妃日前剛為聖上誕下一位皇子,宮中正喜慶著呢。”
“端妃?那是……戶部尚書家的千金?”少年好像被挑起興致,他輕笑了一聲說道:“入宮不到兩年,便誕下龍子,這戶部尚書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屋中幾人都沒有接話,少年看了一眼一旁的白衣青年,笑了起來:“無赦,倒是你,近日可有什麼好玩的事情?”
“丞相又病了。”無赦說著,眼睛眯了起來,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容,只是合著他眼角的那顆硃砂痣卻讓人遍體生寒。
“那便讓他病著吧。”少年說著,輕輕吐出一口氣,“還有什麼事麼?”
“無蹤傳來訊息,華家少主正在趕來京城的路上。”魏延想了想,終於開口說道。
“嗯?”這個訊息似乎出乎了少年的意料,他轉頭看了一眼身著淺灰色衣袍的青年,“裕德?”
“華家外門不曾傳過訊息。”裕德輕輕搖了搖頭,想了想又說道,“或者,我們趕路錯過了?”
凌奕沒有說話,華家外門傳的訊息,絕對不會錯過。若是到了凌陽尋他不找,那信使也會問了他的去處一路追來。他此次入京,是奉旨前來受封,走得並不快,要是有心,追上他們並不是難事。況且,就算沒有信使,華歆的那隻信隼,也定當能找到自己。
想到這裡,凌奕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慮。說起來,他已經有近半個月不曾收到華歆的信了。
“還有,侯爺傳信,說二公子不日即到,讓您照看著。”魏延說著,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凌奕一眼,見他並無不悅之色,他繼續說道,“二夫人也說,讓您有空帶二公子去趟丞相府。”
“嗯。”少年點點頭應了,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說起來,我倒是從來沒有去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