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給你的時候,那批人可都是一把好手,怎麼到了你手裡就這麼不中用了?被擒就已經是個笑話,還一五一十把你這個盧國公供了出來,敢情你都是白調教他們了麼?今兒個要是上門的不是六郎,換作是別個皇親國戚,你是不是得去求陛下給你打圓場,還是你乾脆自請流放嶺外來得乾淨?”
李賢被程咬金的破口大罵嚇了一跳,剛想出口轉幾句的時候。座上程老爺子話鋒一轉,竟是把矛頭對準了他。
“六郎,要不是我今兒個看你順眼,這話我也不說!老大不過是個國公。那還是襲了我的爵,他有多大地膽子敢派人跟蹤你?你來這裡向他興師問罪,豈不是自討沒趣?”
儘管這話說得頗重。但李賢卻悚然而驚,不覺更是對這位老爺子刮目相看。果然,能夠走過當年大風大浪的沒一個省油燈。當得起老而彌堅四個字。事實上,當程處默出口探問的時候,他就隱約覺得,這事情很可能是他那老爹的手筆。
程處默自從剛剛捱了教訓之後就一直默然站在那裡,正合了他地名字。及至見到自個的老子連李賢都訓了進去,他不禁手心冒汗,想要開口提醒,在那積威之下又不敢造次。老爺子離開京城的時間已經太長了。眼前這一位可是相當得帝后寵愛地皇子,隨便說那些昔日秘辛就已經很成問題了,更不用說還把人家這樣訓了一番!
再說,李賢在那些朝中大佬眼中,同樣是香餑餑!然而。讓他大吃一驚的是,李賢卻在面色變幻了一陣子之後。笑嘻嘻地向程咬金拱了拱手。
“多謝程老爺子的提醒,今天晚上確實是我孟浪了!”
程咬金使勁擦了擦那一撮白色地小鬍子,霜白的眉毛也隨之一翹一翹:“嘿。你真不怪我剛剛不分青紅皂白訓你一頓?”
李賢卻答得爽快:“伯虎平日就和我兄長一樣,程老爺子若不是把我當成自家子侄,用得著如此提醒?”
程咬金聞言大樂,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一陣子笑夠了,他故技重施地想要去拍李賢的肩膀,誰料一記下去卻落了空。見李賢溜得老遠,他這才反應了過來,臉上卻依舊是樂顛顛的,口氣中充滿了自豪。
“話說陛下小的時候我還抱過,只可惜陛下年長之後不愛習武,否則……”他嘰裡咕嚕地嘟囓了幾句,旋即又岔開了話題,“我要說的你應該都明白了,老大就是一個攬總的頭,手下雖然有人,卻得陛下首肯才會出動。咳,看來如今那些人都是不行了,要是當初那些人,哪裡會被人逮到形跡,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沒來由被自個老爹訓斥了這麼久,程處默終於忍不住嘀咕道:“人都是會老的,你說地那些都是老皇曆了!”
正在那裡感慨當年的程老爺子沒注意程處默的抱怨,而耳尖的李賢卻聽得清清楚楚。然而,他在意的不只是程處默手中地那點力量,更重要的是程伯虎當年對他吹噓過地三教九流——雖說在韓國夫人失蹤的那次事件中,他見識了一番程家的力量,但更多地仍然是把這當作是吹噓,現在看來,老程家還真是一個聚寶盆!
眼珠子一轉,他便立刻笑道:“事情既然說開了,那我待會就讓人把那傢伙送來。”見程處默明顯鬆了一口大氣的樣子,他冷不丁又加上了一句,“不過,我身邊已經有親衛跟著,
要他們?”
程處默猶豫了片刻,剛想回答,程咬金便沒好氣地搶過了話頭:“這還用說麼,自然是陛下覺著你成天東奔西跑,擔心你的安全,否則你這麼丁點大的人,費心跟著你幹嗎?聽老大說你還和什麼吐蕃人新羅人纏夾不清,多半還有這緣故。咳,說了這麼多廢話,我把正事忘了,人家都說李六郎最能喝酒,趕緊來陪我喝幾盅!”
剛才那都是廢話,喝酒才是正事……看到程咬金拿起旁邊的小酒罈,眉開眼笑樂在其中的樣子,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