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是廚房、浴室之類的用水的地方,以及還算寬敞的和室。我也直接穿著鞋子踩上榻榻米,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裡頭只有垃圾。我接著上去二樓,因為建地狹窄,所以樓梯非常陡。二樓有幾間房間,但和一樓一樣都只有垃圾。我注意著不讓手電筒燈光朝向窗戶,繼續調查屋子內部。若是被附近的人察覺到手電筒燈光報警的話,事情就麻煩了。三樓有一半是陽臺,剩下的是一間大房間。我走近窗戶,附近的房子盡收眼底。不過也只是普通的住宅區,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我有點失望,但是期待空屋會有什麼有趣之處的想法本身或許就很奇怪。我打算下樓,所以轉身朝向樓梯的方向。
有人在,那人躲住我走進這個房間後就一直開啟的房們陰影裡。我拿手電筒照了過去,結果光與影的對比太過強烈,反而看不清楚。
「是誰?」我試著呼喚對方。
到知道對方身分為止,還是不要自報姓名比較好。如果那人只是普通的侵入者,或許我只要裝成自己是正當的管理者,就可以逃走了。說是這麼說,不過假裝自己是管理者還是不太好。萬一對方是真的管理者,只會給他多餘的懷疑。這時候還是老實地招認自己是因為好奇心才這麼做,請對方原諒我比較好吧。
為了看清對方手中的牌,我一直等著。但是,對方卻動也不動。因為他隱身在影子裡面,所以一直盯著無法看清的物件。那是個中年,甚至是已經接近老年的男人了。表情很不清楚,但似乎一直凝視著我。我不知道他穿什麼服裝,看起來似乎是以鼠灰色為基調的打扮。然後保持著像是招手的姿勢,站得直直的。
我見過他,我這才發現,他是錄影帶裡的那個男人。他果然住在這裡,因為有什麼理由,所以躲在這裡吧。果然什麼影子國度都是這人的妄想、捏造罷了。
我一邊笑著,靠近了門邊的陰影。
手電筒往陰影一照,沒有人。
怎麼回事?他應該沒有任何逃走的機會。
我拿著手電筒,仔仔細細地調查了房門,沒有任何機關。
有人從房門的另一邊窺探,是剛才那個男人。他還是一動也不動,以輕蔑的眼神看著我。
我再次走到房門裡側,還是沒有人。我感到了一股令我毛骨悚然的寒氣,有什麼東西躲在房裡。
我也不在意光線會漏到窗外了,我拿著手電筒在房裡四處照來照去,什麼都沒有。
真的嗎?
房間裡到處散亂著垃圾,被手電筒照到的垃圾會產生影子。他們從一個一個影子中,監視著我。他們屏氣凝神地看著我。我急忙往後退。只要手電筒燈光的角度有變化,垃圾的影子也會一起變形,他們故意改變了位置。
我下定決心靠近附近的垃圾,手電筒的光讓影子消失了。同時有什麼東西飛向別的影子,那裡什麼都沒留下。
我已經被完全包圍了,但是我不能太焦急。他們不見得是一定有害的,而且也不能進入有光線的範圍。或者是因為在光線之中,我能看到這個世界的東西,所以我才無法觀測到他們。不論哪一邊都是一樣的,無法觀測的話,就不存在。奇怪,我為什麼會這樣想?總之,只要有手電筒的話,應該可以輕易地從這裡逃出去。
這時候,手電筒的燈光搖了一下,影子開始四處跳躍。我雙手顫抖地想要檢查手電筒,結果手滑了,它開始往地板落下。簡直就像慢動作似地緩緩落下,光線不停地轉動著,影子的樣貌也不停地變化。他們在房中四處亂舞,我聽到咚的一聲,手電筒掉到地板上了。
光線消失了。
他們被解放了,無數的小影子一起產生了沉默的爆炸,瞬間佔滿了屋中的空氣,毫無間隙。他們激烈地互相碰撞,嘴裡喊叫著什麼。像是翅膀的東西,從我的背部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