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日出,也是很有氣勢的。寶珍特意起得很早,就是為了能趕上見到整片金燦燦的草原。不遠處,牧民家的農婦已經開始準備早飯,寶珍能聞見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春華從帳中出來,瞧著還在望著前方的格格,上前輕聲道:“格格,您都在外面站了好久了,進帳休息一會兒吧。”
寶珍聞聲,微微點了下頭,與她一同回到帳中。
春華沏了一杯新茶給她,跟著含笑道:“今天,巴圖王妃要來拜見您。”
寶珍聽了,腦海中緩緩浮現出一張柔美如玉的臉,雖然多年未見,想來美人應該依舊如故。誰知,待到見面時,卻讓寶珍有些意外。
曾經那般柔美如水的王妃,現在確實面色蒼白,整個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看起來很沒有精神的樣子。
原來王妃從小體質孱弱,前幾年害了一場寒瘧之後,就再也沒好利索過,反而是愈來愈嚴重,如今竟連下床走路都很吃力的。
寶珍見她身子不便,便忙伸手攔住她行禮,溫和道:“不必拘禮,咱們坐著說話就好。”
王妃靠坐在軟墊上,衝著寶珍虛弱地笑了笑,開口道:“原先昨天就去親自迎接您的,誰知,我這副身子不爭氣。。。。。”
寶珍聞言,輕柔一笑,微微搖頭道:“不礙事的,你且安心調養身子就好。”
王妃的身子不濟,擔心自己把病氣傳給別人,所以說話的時候,總喜歡用手帕虛捂著嘴巴。
寶珍見她如此憔悴,心中忍不住感慨道:世事無常,不過方才幾年的歲月而已,就將一個好好的人,折騰成這副模樣。
王妃早已意識到自己的大限將至,此時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女兒琪琪格。若是按著當年巴圖布赫和巴圖的約定,琪琪格和哈日查蓋是有口頭婚約的。
寶珍顯然並不知曉此事,當即猶豫了一下,方才開口道:“琪琪格那孩子很招人喜愛,不過,這件事咱們還得慢慢打算,畢竟,兩個孩子年紀都還小,要多相處一陣子才行。”
王妃聞言,表示贊同的點了一下頭,微微沉吟道:“琪琪格那孩子,被我給寵壞了,還請汗妃多多費心****才是。”
“王妃實在太客氣了。”寶珍含笑道:“我和那孩子頗為投緣,有她在身邊,我很高興。”
王妃聽了這話,嘴角不禁又往上勾起了幾分,露出一個虛脫又溫和的微笑。
哈日查蓋剛滿十六歲,按說娶妻成親,確實是稍微早了一點。不過,若是定親的話,就正好合適。
對於自己的婚事,哈日查蓋顯然從來沒有認真想過,他自己沒有任何意見,只是讓寶珍替他做主就好。
寶珍察覺到他滿懷心事的樣子,讓他坐到自己跟前,耐心詢問道:“回來之後,你就一直無精打采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說?”
哈日查蓋聞言,輕輕搖頭,只道:“母妃不用擔心,只是許久沒回來這裡,稍稍有些不適應而已。”
寶珍聽了這話,微微沉吟道:“你和琪琪格的定親禮,要儘快辦好。巴圖王妃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總要讓她親眼看見自己的女兒,有一個穩妥的依靠。”
哈日查蓋點點頭道:“一切全由母妃安排就是。”
寶珍這還是頭一次和孩子說起婚姻大事,暗自斟酌著用詞,有些小心翼翼地。
傍晚時分,寶珍正準備給京城的府上寫一封家書,卻見琪琪格跑過來見自己。她氣喘吁吁地走進來,好像是從自己的氈帳一路跑過來的。
寶珍見她如此急匆匆的,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忙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了事兒了嗎?”
琪琪格搖搖頭,平復了一下氣息,方才道:“汗妃娘娘,我有話要同您說。”
寶珍聞此,伸手指了指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