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淡凝了一眼,走到床邊輕坐,尖細的手指順著最深的那條曲線沿著軌跡下滑,我真不知道你在煩惱什麼?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得到的東西,你又不願意了?你們男人怎麼比女人還捉摸不透?
他頭疼的厲害,卻還不至於失去理智。大手一把將彎彎的手捏住,幾乎要把她的手捏碎,迷醉的聲音出口,斷斷續續的,但依舊鋒利,我警告你,別再煽風點火。我已經走錯了很多,不想再繼續下去,明天我就去自首,再也不去打擾她的生活。你不會得逞的。
她因疼痛皺了皺眉,另一隻手剝開了他的力道,切齒地大笑,自首?哈哈哈哈。
於柏徽晃晃蕩蕩地將自己撐起,腦袋重重砸在床頭的木板上,睨她一眼後不緊不慢地問了句,你笑什麼?
她含笑的雙眼裡蘊藏著一股子邪惡,我在想,你為什麼要自首,難道傳言是真的?
於柏徽一聽,無力地問了句,你又聽來的什麼風言風語?
她將臉湊近,在他耳邊低低道,你是簡慕華的兒子!說完,她才直起身板審視著他臉上的表情。
醉意,彷彿是這一瞬間驅趕出身體般。那雙迷醉朦朧的眼睛突然之間便轉為凌厲,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女人。
彎彎不由忌憚,微吞口水後收斂了下自己嗓音裡的嘲諷氣味,驚愕地道了句,看你這表情,應該是真的。
於柏徽微微眯眼,良久後才問了句,關你什麼事?
是不關我什麼事,只不過我覺得你根本就沒必要這麼自責,你要是因為簡慕華那老傢伙的事內疚,還真沒什麼必要。接近他,不過是想看到喬菀痛苦,沒必要惹怒眼前這頭會咬人的獅子
什麼意思?他的目光越發鋒利,嗓音也低沉到極致,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危險氣息。
彎彎被這番注視逼得無所遁形,聲音輕輕抖著,那老頭壓根就不知道你的存在吧?他有給過你父愛嗎?一天都沒有吧。除了你骨子裡有他的血之外,你們等於是陌生人,根本沒有感情可言。他的一切都給了簡言,你呢?什麼都沒有。簡氏是簡言的,喬菀也是簡言的。我現在覺得你比我還可憐,真的好同情你。
於柏徽聽完,忽而笑了。
賤人,你活在這世上只會興風作浪。乾脆,今天我們就同歸於盡。
他正坐,身子移向她。
餵你幹什麼?你別過來啊。她一步步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突然間有隻男人的大手伸向她,用力一箍,鎖緊了她的喉。
彎彎撕扯這殘破的聲音,狠瞪著她,你瘋了。
於柏徽手上的力道緩緩加重,只要用足力道,這個女人就會斷了氣。
她拼命用手捶打,可於柏徽還是紋絲不動。彎彎手部的末梢神經,已然開始發麻。一股子血氣也似乎被鎖在喉嚨以上的部位將她整張臉漲得好疼。
就在她幾乎要失去知覺的時候,空氣一下鑽進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她拼命咳著,咳了好久大腦才緩過來。
抬頭,冰冷的目光太讓人恐懼。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於柏徽。
從始至終,他都是個危險的男人,不可能輕易就成為她的棋子,任由擺佈。
彎彎以前就討厭於柏徽,現在,更討厭。她再沒說什麼,摸著被掐紅的脖子,像兔子般竄離他的領地。
走出旅館,她回頭看了一眼關上的木門。咬牙切齒地對自己說,於柏徽,你等著!我要讓你嚐嚐什麼才是萬劫不復。已經一無所有,還有什麼好怕的?在他們的恩怨情仇,自己被無辜地淪為犧牲品。他們卻還都好好活著,怎麼想都無法甘心。
同樣是女人,為什麼喬菀就能獲得那麼多的愛,而自己,卻是被人人唾棄的那個?
不就是因為喬菀會裝善良,會裝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