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唐子瑜能渡過河,也過不了水田。耶律巒確實是個將才,呼延延寧與他相比用兵很是規矩。”
“呼延延寧在界城按兵不動是在等待時機,我等卻不必如此與他虛耗。”文瓏說道。
鍾天兩步邁過來,“你是已經有主意了?快說、快說!”
文瓏起身拿了支毛筆在地圖上指點,“這裡是塗柏坡,從這裡……”
“公子,離國有信至。”冰壺隔著門扇報道。
“拿進來。”文瓏說。
那封信綁在箭頭上,一看便知是射進來的。文瓏解下信,三人同觀,一看之下不由大驚。
“他這是什麼意思?呼延延寧這個卑鄙小人!”鍾天義憤填膺。
言節握著信,轉頭看向文瓏。後者保持著靜止般的沉默,無意識的抓著桌上的地圖,牛皮圖紙在他手中皺成了緊蹙的一團。
在半盞茶的靜默之後,文瓏說道:“兩軍交鋒,也算不得卑鄙。”
“你打算如何行事?”言節向他問道。
“我在韃靼人手中保不住妻子,而今再保不住母親……”文瓏沒有說下去。
“我們可以入夜潛入城中,把老夫人搶出來!”鍾天說。
文瓏緩緩的搖了搖頭,“於國而言,家母生死都無干系,而三軍將士卻是致勝根本。呼延延寧能去桐廬將家母劫持至此,就不可能在城中毫無防備。母親只是我一個人的母親,不能搭上旁人的性命。”
“你想怎樣?”言節問。
文瓏道:“呼延延寧給我三天時間考慮獻城,其意在讓我等反目。不若我讓冰壺悄悄送信出去,言說準備取二位首級獻城,只是需要多延幾日。如此拖延數日,我自己潛入城中,或許能將家母接出來。”
“你一個人?”鍾天詫異的問。
“是。”
“你一個人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言節說。
“人多反而難辦,我一個人潛進去,成與不成就是我一條性命,就算死了也成全了孝道。”文瓏說罷去取筆墨,要給呼延延寧寫詐降之信。
鍾天突然一把揪住他,“你這等同於送死!這是孝道嗎?這是愚孝!”
文瓏不動聲色,卻在鍾天說完最後一個字的同時一把甩開了他的手。
言節橫臂攔住文瓏,說道:“不行。”
文瓏看向他的雙眸不再是往日的如玉溫潤,隱隱的一股鋒芒藏在他黑色的瞳眸之中。
言節說道:“你如果這樣死了,讓菲菲九泉之下如何安息?”
文瓏的五指已經抓住言節的手臂,卻在他說到“菲菲”二字的時候停下了動作。他道:“我必須這樣做。”
“你可知道,你此去只有陪葬的下場?即便知道,你又知道一旦你死在了界城,會對我軍有多大影響?少了你的謀略,有多少將士要為之送命?”言節說。
“還有你和飛雲。”文瓏說。
“你別太瞧得起我們,我們可沒那麼瞧得起自己。”鍾天說道。
文瓏的回答是四個字:“我意已決。”
言節說道:“你如此做就是為家而舍國,後世千古或許會有人盛讚你孝悌之情,但必然少不了罵你誤國央民,全然不知忠義之道。”
“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文瓏輕描淡寫的說,已經提筆作書交給冰壺。
鍾天劈手就要搶過那封信,卻被言節攔住了。後者對他搖了搖頭,鍾天還沒有明白過來的時候,文瓏已經被劈暈在地。言節出手之快,文瓏甚至都沒有看到他的動作就倒下了。
“你是一開始就打算這麼幹的吧?”鍾天撇了撇嘴說,一副“這樣也不錯”的樣子。
“從他堅持要潛入界城的時候才開始打算的。”言節回首對看著主子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