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滿座譁然。 孔闕之言無疑讓眾人腦袋短路了許久許久,畢竟讓如此仙子說出這般虎狼之詞,實在是有種奇怪的反差感。 而昕紫釵也似早就有預料到一般,畢竟自己男人桃花體質還真不是說著玩笑,幾乎是走到哪就能惹到哪裡的女人。 一場談天在滿心驚訝中結束,幾位佳人也是各自懷著不同的心情回了房間,徒留下內心不明白為何會說出如此之言的孔闕。 聲過白皚沁寒音,雪撒冰鏡映風波。 歸來之時已經過了午半,又在議論了許久之後也是將近星斗夜沉時刻,眾人洗沐歇下也讓本是嘈鬧的船坊漸漸靜了下來,畢竟四季門下的姑娘也都知曉了今日門主歸來需要休息,就沒人敢再夜半時候做些什麼鬧騰之事。 無言無話,唯有風雪過送。 可卻在寂寥之時,船坊其上的一扇香門突然被一隻酥若無骨的玉手開啟,隨後就見眉間含憂的昕紫釵披著狐絨襖子慢慢走了房間。卻見她三步一嘆,七步一停,目光所視皆為萬妖城的西南方,自然是因為夫君未歸心中擔憂,本就是缺乏安全感的俏佳人兒,如今又怎能安心睡下? 而當她將近船沿玉欄之時,視線的餘光突然捕捉到了什麼,回過頭就看到一抹孤獨身影俏立在白玉船坊頂樓的圍欄旁。那人白衣比雪更淨潔,銀眸遠眺又顯得那般的孤獨,只見其纖手接住的落雪,似乎也對應了這位銀髮仙子一般,畢竟生在此世卻無一人可堪相配。 “門主…” 兩道目光慢慢交疊,隨著昕紫釵腳步慢慢上樓漸近,孔闕也是神色不變的輕聲道:“夜已深,昕院主不休息睡下是有什麼事嗎?” “呵呵,看門主也沒有睡,所以閒著心想要與門主聊會天罷了。” 這二人完全不是同一類人,一位氣質柔媚而性子如茶如火,另一位卻清寒似雪氣質亦靜亦遠。 孔闕不明白這位許輕舟的二夫人有何指教,但她同時又是自己的下屬,所以便微微頷首先言道:“昕院主有事便先問吧,闕不太會說話,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聞言,這桃花眼先是掩唇微微笑了笑,隨後又想到是誰的傑作之後又是一聲無奈嘆氣。 “門主有沒有發現自己如今已變了許多?” 銀髮仙子明顯是微微吃了一驚,隨後疑惑的問道:“闕變了嗎?為何闕未有過察覺?” 而昕紫釵則是點了點頭,目光看向雪撒如同銀霧一般的遠天,又回憶似的喃喃道:“在屬下目光裡,曾經的門主只是天穹之上的仙女一般,只可遠觀而不可近言,似乎隨時都會陪著風而飄向天上去。” “那現在呢…” 聞言,螓首從雪天之景回到近處更美絕色,昕紫釵微微一笑回答道:“現在嘛…現在就像是一個精美絕倫的娃娃,同時又有了屬於自己的微妙情感與真摯靈魂,會因為一些小事而波動起情緒,會喜會悲,而不是如曾經那般將世間的一切人與事看的太輕太輕。” “就像方才闕說出那些話?” 孔闕之言讓昕紫釵又點了點頭,隨即繼續道:“沒錯,因為我們都從未想過門主今日居然也會說出那般的孟浪之言呢,彷彿仙子終究墮入了凡塵,成為了這滾滾紅塵中的一員,門主與我們的距離也縮短了許多許多。” 而這銀髮仙子則是微微搖了搖頭不解道:“闕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在你們談論到他時,心中有種莫名的意亂,或許是病了?” “是極是極,也巧屬下正好知道門主這病名何稱。”昕紫釵起了玩心,或許也是對孔闕的動情而有了興趣,便一拍芊手肯定道。 “那…是什麼病?” 銀瞳跟隨著嬌媚的身姿慢慢左右飄忽,卻見昕紫釵桃容露出千尺笑,接著便一下貼在孔闕身邊在她如玉脂般的耳畔輕語道:“門主所得之病名稱是愛,是以病名為愛…” “愛?” 得了答案的銀髮仙子反而還是不明其意,而桃花眼則是壞笑一聲後繼續道:“或許門主在不經意間已經喜歡上了小冤家吧…” 喜歡? 這對於孔闕來說的確是個十分難懂的詞彙,而董兒在前不久亦是問過她相同的問題,那時的自己與現在一樣都不明白這份情感究竟該如何定義與理解。她只能眼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