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盛耀眼,將幻境內的半個夜空照亮,祈連山的封印被開啟,整個幻境都跟著震顫。
被這股極強妖力逼迫的梧玉樓攜著假面等人在夜空中現身,一頭紅髮被風吹的恣意揚起,手持虹姬居高臨下地看著靈狐族人冷笑道:“我巫門一向與諸位井水不犯河水,此番也是為尋舍妹才不請自來,諸位如此大動干戈豈非傷了兩族和氣?”
原本晃眼的強光被收起,天幕上不時有細小閃電掠過。阿姆將法杖握入手中,一身靛青布衣也換做昔日征戰時的金甲銀盔,猩紅披風被獵獵狂風吹的揚起,她冷眼橫了梧玉樓一眼,哼道:“丫頭片子不過幾萬歲的年紀,就如此目無尊長,說你們巫門向來不將旁族放在眼裡倒真算不得冤枉。小娘你來我祈連山尋你妹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卻如何敢傷我族人,盜我靈狐一族的至寶?!”
梧玉樓本不願此行再多生事端,是以在現身之時便先服了個軟,卻不想這狐族老嫗言辭之中毫不客氣便罷了,竟將熾元丹一事也賴在自己頭上。梧玉樓原本皺起的眉頭平展舒緩開來,下巴輕抬帶了絲嘲弄地笑道:“你們靈狐一族雖然匿藏得好,巫門的人進的來旁的阿貓阿狗也一樣進的來,尊駕如何就斷定是我巫門中人行此惡事?我倒是想給你們靈狐一族幾分薄面,卻不想你們靈狐族真是從老到幼的不識抬舉。”
平臺之上那些年輕的小將們卻是聽不下去了,叫囂著要阿姆下令好滅了巫門這些張狂之徒。更有沉不住氣的小將朝著梧玉樓射出一記冥火箭,浮著幽碧火光的箭矢被梧玉樓輕巧地用食指與中指夾住,兩指輕輕一錯,箭矢掉轉方向被她投向阿姆面前的小片空地之上,箭頭沒入地中震出一小片圓形蛛網碎紋,冥火將箭身一燃而盡,僅剩下一絲浮游青光簇動。
梧玉樓負手懸空而立,問道:“閣下是打定主意要與我巫門為敵了?”
阿姆沒想到梧玉樓如此輕慢無禮,寒著臉色將法杖橫起:“老身早就聽聞巫門的巫術手段都極為厲害,不想今日也有機會討教一番,小丫頭,莫要太過目中無人了!”言畢,隨著法杖揚起,平臺之上的百十名靈狐戰士拉滿弓弦一次射出三倍之多的冥火箭,如一張碧綠火網將梧玉樓等人罩在其中。
梧玉樓並不著慌,虹姬在她手裡挽出一個劍花,手掌貼著劍身擦過,劃出一片血霧沿著劍身遊走成一個咒符。原本射向巫門等人的箭網瞬時倒戈,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射向平臺的靈狐將士們。這一番來回看著繁瑣卻不過眨眼的時間,眨眼過後哀嚎悶哼聲四起,被冥火箭射中的靈狐將士被困在幽綠的冥火之中,這冥火生於冥府很是刁鑽惡毒,不燒到燈盡油枯絕不肯熄滅。
梧玉樓挑起一抹笑意掛在唇邊,手上隨意扯了個布條纏住傷口。阿姆黑著一張老臉,以手中法杖之力將保守煎熬的將士們身上的冥火引了過來,幾百簇跳動的火焰聚合成一道沖天火光衝向梧玉樓。
假面等人不知何時又將此前鬼口時的大鼎備起,冥火盡數落入鼎中,鬼哭之聲猶如被撕裂開,鼎內溶液被燒的沸騰,無數妖靈掙扎著想要逃離,衝出鼎口幾米之高又被粘稠不斷的溶液給拉了回來。見此情形,阿姆臉色微變:“巫門眾人果然歹毒!”
梧玉樓輕笑一聲:“老人家,我這鼎中裝過無數修為高深的妖類,它們大多是自找,而非是我狠毒。”說完面色一凜,手扶著鼎沿一推,大鼎中的溶液立刻傾灑了出來,從高處灑落如雨,頃刻間半數的靈狐將士被溶液吞噬化為白骨。
阿姆與五位長老打出六道六色屏障將溶液隔離開來才免了更多將士淪為煉妖鼎的肥料,半空中假面掌中銀鈴輕動,溶液攜著一地枯骨重新回到鼎內,為之前的冥火提供了更多燃料,鼎內焚骨的碎裂聲噼啪不斷。
阿姆怒氣橫生,法杖往地上一杵騰空而起,隨著法杖劈出的光閃如炸開的煙火。梧玉樓向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