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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程立偉笑道:“合著今兒三哥要請我吃‘八國聯軍’呀!”

“你以為我約你到這兒來,專為摔你的手機呢!”

“不不,您摔得對。真要把它摔了,我算是解放了。三哥,您也許知道現在拍賣這碗飯有多難吃!兩年前,我剛入這一行的時候,京城的拍賣公司不過十來家,現在可好,直接掛牌的就有一百多家,加上一些文化公司看著拍賣是塊肥肉,也往裡摻和,時不時地也來場拍賣會。字畫兒古玩就那麼多,真正玩兒的人也就那麼多。您說這活兒還怎麼幹呀?”

馮爺冷笑道:“你以為玩兒古玩字畫,也像你當年在月壇玩郵票似的掙錢,那麼撒大網撈魚呢?”

程立偉笑道:“是呀,我現在才知道‘好景不長’這個成語怎麼解釋了。前幾年,‘集郵熱’把‘收藏熱’給帶了起來,我以為北京人愛跟風兒,有些人什麼事兒都跟著哄,能把書畫市場給哄起來呢。哪想到像剛出鍋的饅頭,只有幾分鐘的熱乎氣兒。不到兩年,‘書畫熱’這股風眼瞅著就要刮過去了。您說邪性不?不瞞您說,今年‘春拍’有些畫兒就賣不動,‘秋拍’怎麼樣,我這心還提了著呢。”

馮爺撇了撇嘴,說:“知道什麼叫傷風感冒嗎?”

“我看現在的書畫市場也是有點兒不太正常了。”

“全是假畫兒給鬧的。”

“還有一樣兒,現在有名兒的沒名兒的畫家不是畫畫兒,而是畫錢呢。您的畫兒到那份兒上了嗎,一張嘴就幾萬一平尺。您想老百姓的藝術欣賞水平還沒到那份兒上呢,再者說您的畫兒再值錢,它也是畫兒呀!不當吃不當喝的,當然了,有些畫兒也是有價無市,您真有點兒急事兒,它也變不了‘現’ 46 。”

馮爺笑道:“看來你還沒有真入道。誰說畫兒換不成錢?你要是有齊白石、傅抱石、李可染的真跡,價位合適,我當場就會掏錢。”

“現在的問題是弄點子假畫兒,濫竽充數,魚目混珠,把一盆淨水給攪混了。”

“知道罪魁禍首是誰嗎?”馮爺厲聲問道。

“誰?您說說看。”程立偉怔了一下說。

“眼睛,不,人的良心。”

“眼睛?良心?”

馮爺的臉上滑過一道陰影,撇了撇嘴說:“對,那些給書畫做鑑定掌眼的人,明明是假畫兒,只要您掏銀子,給他打‘喜兒’,他就敢說它是真跡,反正他也不負什麼責任。刨根兒刨到他那兒,他大不了說一句,一時看走眼了。你能把他怎麼著,這些人掛著鑑定家、專家顧問的頭銜,實際上把著書畫市場的脈。他們都不講良心,你說有些玩畫兒的人還有良心嗎?立偉,我找你來,就是想讓你開開眼。”

“讓我開眼?三哥,這是什麼意思?”程立偉納著悶兒問道。

馮爺的“陰陽眼”突然上下一翻,那隻小眼射出一道犀利的光亮,冷笑了一聲,說道:“我要唱一齣戲,你幫我跑跑龍套。”

“什麼戲?我挎個刀,舉個旗兒,沒問題。”程立偉笑道。

“咱們一言為定!你現在籌辦‘秋拍’,不是正為徵集拍品發愁嗎?”

“是呀,急得我直上火。”

“韓默,你認識吧?那個三流畫家,他舅舅叫吳繁樹。”

“認識,我跟老吳不是一天兩天的交情了。”

“你們認識就好辦了。韓默現在手裡有一幅齊白石的《葫蘆》,這是他花一百二十萬從‘泥鰍’手裡買的。我不管你使什麼招兒,一定要讓他手裡的這幅畫兒上‘秋拍’。”

“然後呢?”程立偉惑然不解地問道。

“後面的戲,你就不用管了。你跟老吳和韓默不要提我,只要想辦法讓他出手這幅畫兒就行。”

“沒問題,三哥,這事兒你就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