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阮兒咬唇裝可憐低頭,那無人能看到的雙眸中根本就沒有本該有的委屈神色,倒是不屑和鄙視更多:“臣妾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夏侯耀一如往常早就已經落座,冷眼看著眼前的人來人往,卻不多言多語,甚至連寒暄都省了。當歐陽珠兒進場的那一瞬,他的眼裡就只有她。
夏侯戟正在跟一位大臣說著什麼,歐陽珠兒目光四處打量,卻眼尖的看到身前不過五米處一道讓她緊張的身影。
呀,那不是卓卿焱嗎?上次聽那淡緋說卓卿焱生氣了,她還沒有跟他道歉呢,是不是該先避一避?
對,還是避一避的好,若是讓他看到自己,萬一他憑那一身傲骨當眾指責她的所作所為,那她不是好丟人的嗎?不行,歐陽阮兒還在等著看她笑話呢,她才不要丟臉。
“王爺,我內急想去解手。”歐陽珠兒側身,讓夏侯戟完全遮擋住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手永遠都比腦子先動一步。
“你怎麼這麼多事情,去吧,別走遠了,一會兒就該開宴了。”
歐陽珠兒猛點頭:“放心,不走遠。”
說完,她一陣風似的跑出了召福宮。不遠處卓卿焱看到歐陽珠兒跑開,剛剛他看到她正往這邊走來,本還想著有機會嚇嚇她呢,卻沒想她竟跑了。
也對,若是她還有良知的話,看到自己應該會害怕吧,竟然用他的字做青樓的匾額,這些日子,他真的是快要被她氣瘋了。
卓卿焱繞開眾人,往門口走去。
歐陽珠兒才剛離開,夏侯耀見她是一個人,趕忙也跟了出來,走出召福宮,他拉住她:“珠兒,你去哪裡?”
見竟是夏侯耀,歐陽珠兒眨了眨眼,這個男人對她表白過,她一直都覺得看到他很尷尬,他怎麼追出來了?“那個…我要去廁所。”
她的目光沒有敢直視他的雙眼,從他的肩頭飄向宮門內,見那邊卓卿焱似乎正悠哉的往外走,她一緊張,忙睜開夏侯耀拉著自己的手:“我有些內急,先走一步。”
看到她躲避自己的樣子,夏侯耀心中一陣難過,他與珠兒以前是那樣的和睦,如今怎麼變成這樣尷尬的立場?
歐陽珠兒一口氣跑到召福宮前面的小花園中,這會兒正是花草爭相鬥豔的季節,召福宮中人聲鼎沸,可是這裡卻無人問津,這花倒顯得寂寞了。
“看你們寂寞,本王妃大人大量,陪你們玩兒會兒。”歐陽珠兒抬手拍了拍手邊的黃色月季花坐下:“其實我挺喜歡熱鬧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格外不喜歡裡面的那種場合,感覺很虛偽。小黃,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嗎?”
“小黃不能,但我似乎能。”聲音是從歐陽珠兒頭頂飄來的,嚇了她一跳。
她仰頭,見竟是她最最最不想見的卓卿焱,臉一紅,趕忙站起身有些愧疚的看向他:“呀,原來是卓公子啊,真巧,竟在這裡碰上。”
“所以有句老話說的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做了虧心事兒,早晚有被抓到的那刻。”
“卓公子還在為我濫用你字的事情生氣嗎?那事兒我本想單獨去跟你解釋的,可卻一直沒有時間。”歐陽珠兒吐口氣,真是倒黴啊。
“珠兒姑娘…不,是戟王妃認為還有解釋的必要嗎?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能夠用我這種小角色寫出的字該是我的榮幸才是呢。”卓卿焱的話裡話外都不聽的擠兌歐陽珠兒,讓歐陽珠兒覺得臉皮有些燒。
“看來卓公子真的是誤會我了,不過這也對,任憑什麼人知道自己的字畫與青樓掛了勾,都不見得會高興,我是覺得卓公子一定不是那種世俗的人,所以才敢這麼光明正大的用的。
聽淡緋的口氣,你們似乎很熟,那你也該知道,那挽心樓是我開的。
其實,我的挽心樓名義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