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波是正處的書記,也算有車一族,從個人立場上來講,對那些赤裸裸仇富的主兒,肯定觀感不會很好。
“太忠。你想給天南大學施加壓力地話,我這兒……我這兒發文不太方便,不過,我倒是有個建議,你不是跟韓忠關係好嗎?去找他,今年水利廳在天大可是有五十個招聘指標呢……”
“你先等等……”陳太忠手一豎,打斷了王書記的話。“什麼叫你這兒發文不太方便啊?”
“設計院跟天南大學。有點合作專案,”王浩波回答得有點赧然。“不過,大部分是長期課題,而且這一塊……歸院長管,不歸我這個書記管。”
可想而知,這種情況下他想發文中斷跟天南大學地合作,那絕對是不現實地,“我最多嘴上幫你說一說就是了。”
“那就算了,我也懶得找韓忠,”陳太忠笑著搖搖頭,“那小子就是個混混,再說了,你們水利廳總共才五十個名額,沒啥意思。”
五十個名額,沒啥意思?王浩波苦笑著搖搖頭,“就這五十個指標,那都是市裡下的死命令,你以為做點手腳容易啊?”
“不至於吧?甯家地工業園開工,還要二百多號大學生,”陳太忠撓撓頭,一時有點奇怪,“你們水利廳,這麼大個廳級單位……下面這麼多部門呢。”
“天南省又不止一所大學,還有外省的大學,還有中專、技校和職高,還有復轉軍人、系統子弟,還有打招呼寫條子的,”王浩波張嘴就來。
他很不以為然地翻翻眼皮,“水利廳好歹是公家單位,近兩年效益也還算將就,對大學生的吸引力,未必就小啊。”
“好了,你不說我還忘了呢,拿甯家的工業園跟他們談,”陳太忠卻是沒心思聽他白活,燦爛地一笑,“哈哈,也算是要挾,對嘛,天南省大學這麼多呢,哈哈……”
王浩波拿一個不值錢地訊息,換了陳太忠放翻彭重山地承諾,心裡當然很開心,說不得又提一點建議,“其實你想整那個老師,可以在《素波晚報》上想想辦法。”
“我認識一個寫雜文的,筆名叫隨遇而安,是個職業撰稿人,名氣不算小。”
“報紙未必敢登吧?”陳太忠苦笑一聲,“咱們都是搞這個的,你也知道,太不和諧的東西,估計會被槍斃地。”
“他的稿子一般不會,”王書記笑著搖搖頭,“他的文筆犀利,擅長針砭時弊,要是他肯寫,報紙一般不會拒絕,除非太敏感的東西。”
“哦?那咱們去找他?”陳太忠一聽,來勁兒了,“這種人倒是挺少見的。”
“那成,潤筆費算在我身上,你不許出啊,”王浩波笑著點點頭,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等我一下。”
“什麼?潤筆費?”陳太忠登時傻眼了,“他不是又是針砭時弊,又是文風犀利什麼的……還要潤筆費?”“那是啊,人家想寫的,就自己寫,”王書記很奇怪他的反應,停下了正在收拾東西的雙手,愕然地看著他,“你要求人家寫,可不是出潤筆費?這個不矛盾吧?”
“那得多少錢?”陳太忠總覺得,這個事實,讓他心裡不是很舒服。
“他名氣大,肯定要比別人多要點,”王浩波卻是不肯告訴他具體地價錢,只是笑嘻嘻地搖搖頭,“呵呵,潤筆費是我的事兒,你操什麼心?”
“敢情,他針砭時弊,是為了提高潤筆費啊?”陳太忠冷笑一聲,心裡說不出的鄙夷,“算了,不找他了,咱不慣他那毛病。”
王浩波愣了一下,接著又嘆一口氣,看著他無奈地搖搖頭,笑一聲,“太忠啊,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可是……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完人嗎?呵呵,他能幫別人出聲,已經算是時代的進步了。”
“他能幫好人說話,也就能幫壞人說話,無非是自由心證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