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自己做了什麼。
李首仁聽到這樣的供述,自然是睚眥欲裂要痛打這個孩子。
“這就是個孩子,他能懂什麼?”旁邊的警察也勸了,“你跟他呲牙咧嘴不算好漢,是好漢的話,你奔著主謀去,我就佩服你。
“我真的想奔著主謀去,”李大嘎子這話真是實話,他的牛被人害了,本來有了一個相對可以接受的結果,但是現在又出現了變數。
指望劉老二賠錢怕是不能夠了,自己賣牛的錢沒準也要被收回一這個錢收得不對,而指望馮家承擔民事訴訟的賠償……,誰知道能不能實現呢?
“少說兩句吧,這孩子的供述是關鍵,”警察不會看他胡亂動手的。
孩子的供述還真是關鍵,當馮寶和馮瑞聽說,姐姐家的孩子不但被抓來了而且還交待了,他們的心理底線登時就崩潰了。
比如說馮瑞馬上就交待了,說這個其實…,“我們也是被逼的吖。
事實上這弟兄倆並不是陳區長所說的農民,他倆都是中專畢業,算家裡難得的高學歷了,馮寶還是國家分配到了市肉聯廠做質檢員,端公家飯碗的。
不過那幾年,肉聯廠真的是個很落魄的單位,馮寶有年輕人的銳氣,不甘就此沉淪,而馮家也是一個有底氣的家庭一起碼是有點家底,於是他跟年輕的堂弟商量一下,你我都出點錢,咱們自己幹吧?
既然要做買賣,肯定是撿自己熟悉的業務,於是兩人就搞了一個熟肉加工點,將收來的肉,加工出去賣。
弟兄倆很下辛苦,買賣確實也算將就,不過沒過多久,他們就覺得,自己賺的錢太辛苦了一一很多人加工的肉,來路都不明。
這年頭,真材實料跟假冒偽劣拼,那只有吃虧的份兒,馮寶好歹是在這個行業浸淫過的,試了幾天之後,就說咱也別那麼講究了,其實我知道很多肉該怎麼加工。
於是福爾馬林和火鹼閃亮登場這是行業慣例了,只不過大家心照不宣。
做到這個地步,馮家兄弟的買賣,就是走上正途了,同樣的肥腸,用火鹼泡過和沒用火鹼泡過,煮出來份量差了一多半一一不偷奸耍滑,無以致富啊。
但是……這不夠,馮家兄弟不能容忍這麼緩慢的支付手段,於是馮瑞提出建議,咱們能不能想辦法控制貨源?
這個初衷是好的,但還是那句話,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下面的貨源,又豈是他們這兩個毛頭小夥子能控制的?
然而,靈感往往就是在不經意間爆發了,有一段時間,市場上的驢肉很緊俏,說什麼天上龍肉地上驢肉的一一這種一窩蜂的現象很常見。
離馮家不遠處,就有一家喂著兩隻驢,一隻小的一隻大的,馮瑞上門問了,你這驢賣不賣一一現在驢肉行情不錯,你要是賣,我給你個好價錢。
我不賣!驢主人直接把他攆出去了,馮瑞再三去做工作,奈何人家就是兩個字:不賣!
強,章孩童何辜?(下)
這是很失敗的例子,不過半個月後,驢主人主動找上了馮瑞,願意半價把驢賣給馮家一一他的驢死了,死於馬屬常見病:胸疫。
胸瘦是馬屬動物的一種急性傳染病,不太好防範。
不管怎麼說,這個驢得了傳染病死了,驢主人要把死了的驢賣掉,但是活驢和死驢不是一個價錢,更別說是病死的驢了。
馮瑞由此得出一個經驗來:與其咱上杆子買,不如等別人來賣。
這個經驗在以後獲得了無數次的證實,你去平價買別人的牲口,別人不一定稀罕賣,但是那牲口要是病了或者死了,這價錢就好商量了。
這只是一個常識,但是這個常識被放大之後,就形成一個罪惡的點子。
人最怕鑽牛角尖,馮家兄弟現在最常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