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貴人現在還是在承乾宮的偏殿裡, 本身地界小,沒多大空間,他再一往這地方坐了坐,怕是宮人都不太好繼續幹活。
於是魏珠只是在外,慢慢抿了一口茶,又推拒凝冬遞過來的荷包,見是在推拒不了, 笑眯眯的收下,「多謝貴人好意,那咱家就先行告退,回去稟告皇上了。」
蘇漾含笑,讓凝冬送他離開。
等魏珠走後,她旋即邁入承乾宮的正殿。
早上魏珠來的是興師動眾,一盤盤賞賜往瀟湘樓端,不用細瞧,都能見得皇上這次是下了心思的,樣樣都是好東西。
綾羅綢緞。
珠寶首飾。
還差人單獨送了一條純金手鐲。
蘇漾是當著魏珠的面戴上的,以表認真、看重。
她臨了進來,屏住呼吸,站在塌上佟貴妃面前,眼眸低垂著:「貴妃娘娘。」
佟貴妃眼底微有訝色浮動:「貴人這是?」
這揣著明白裝糊塗。
蘇漾素白昳麗的臉頰,露出一抹不安與緊張:「娘娘。」
她伸出手,撩開袖子。
雪白細膩的一節皓腕,有一條金光閃閃、明晃晃的黃金手鐲,正箍在手腕最細的地方,抬起時又滑落到了小臂前沿。
在光滑的面上,紋著小篆般的梵文,又在內側靠裡的地方,淺淺的輕勾出一絲蓮花葉片的紋路,是鏤空的狀態,層次鮮明,採用了純手工磨砂技術,色澤明亮溫暖。
可謂是巧奪天工,精妙絕倫。
這樣一對比,佟佳仙蕊前面贈出的碧綠通透的手鐲,就彷彿成了笑話一般。
蘇漾將這純金手鐲拔下來,拿了一張手帕安安靜靜的收好,又將佟貴妃贈與的那隻手鐲準備戴上時,被她制止了。
「既然是皇上賞賜的……」佟貴妃撫弄著玉色茶杯,沉靜溫柔,「那便安安心心的戴上,不要摘下。」
「做得很好。」
她示意讓蘇漾坐上來,「本宮原以為你昨夜侍寢,只是討得皇上歡心,沒成想倒是給了這麼大意驚喜。」
蘇漾垂下眼睫,內斂靦腆一笑:「或許皇上聞見妾身身上的木炭味了。」
是的,常在用的黑木炭,不僅燻人,極容易在身上留下專屬的味道。
以前有些常在不受喜歡,也便是如此。
不過蘇漾捨得開窗,又在路上吹了風散了味道,儘管還有,但那些都是無足輕重的東西,不足以影響她之前在康熙心中留下的印象。
這黑木炭的味道由來已久。
佟貴妃並不懷疑,只是,事態在她猜想的地界有些快了。
她以為,就算蘇漾討了喜歡,再怎麼也得明年再封位置。
就怕這升位分,只是一個開端。
蘇漾能從一個低階宮女,走到常在,走到貴人,不足兩年時間。
甚至在常在到貴人這一關頭,倆月不到。
榮嬪馬佳氏,升位分前,也不過是貴人,且是當了好些年的貴人,碰巧肚子爭氣,來來回回好幾個孩子,夭折的不說,光活在這世上的,就有三個。
榮憲,長生,十阿哥胤祉。
胤祉三月出生,還身在襁褓,不足周歲。
後宮這許多妃嬪,都有了自己的孩子。
皇后鈕祜祿氏至今也未曾生子,也不知是何原因,倒和她同病相憐。
佟貴妃摸上自己小腹,也吃了些許中藥調理身子,打算過幾日讓太醫請個平安脈,還要調理多久才行。
推了蘇漾出去後,母親那邊倒是沒有催促了。
這也總算是耳朵能得了清淨。
「你打算等胤祉周歲時,送什麼禮物?可有想好?」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