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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雙手攬住沈安沉的脖子:“給我一個goodbye kiss吧,我不想再回你的生活裡攪局,你也別來我的生命裡添亂了,好嗎?”

“給我時間好嗎?方童,給我時間,別離開我,讓我試著放下好嗎?”沈安沉銜住方童的嘴唇,他戀戀不捨的親吻她,兩個人都有淚流出來,混在一處,難分你我。

沈安沉回到公寓,溫亞霓還住在十六樓,他上去見她,溫亞霓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她拉著沈安沉的胳膊嬌聲說:“Eric,咱們回德國去看我媽媽吧,她好想你的,或者去香港也好啊,我也想念叔叔阿姨了呢。”

“佩妮,你先回德國,過幾天,我也會回去的。”沈安沉抽回手,收拾屋裡餘下的私物。

溫亞霓跺腳:“不行,你要是不走,我也不會走的,我來這裡就是想陪著你照顧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媽多麼希望咱們在一起。”

她也是被命運捉弄的姑娘,十六歲的時候爸爸離世,雖說給家人留下了足夠的財產,但那麼疼愛她的父親卻是再也沒有了。家庭的精神支柱,並不是柔弱的媽媽,而是比她年長六歲的姐姐,對溫亞霓和溫媽媽來說,溫亞霽代替了父親的角色。她盡力的安慰她們,操辦父親的葬禮,賣掉父親的公司,把財產整理利落,不允許溫亞霓荒廢學業,為她報名輔導班,也不允

許她媽媽太過孤獨悲傷,帶她去老年大學,參加合唱團和舞蹈隊。

當生活重新走上正軌,溫亞霓和媽媽漸漸開始習慣於依賴溫亞霽的時候,車禍來了,溫亞霽又走了。陰霾再次籠罩這個家庭,特別是正處在青春期的溫亞霓,她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徹底擊潰,她開始怕黑,不敢一個人睡。這也使得未來的日子裡,溫媽媽沒有底線的寵愛她,嬌慣她,因為在溫媽媽眼裡,再怎麼補償女兒,總還是不夠的。

沈安沉還記得,溫亞霽葬禮那一天,他父母去弔唁,留下他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左腿剛剛做了第一次手術,上面纏滿了繃帶,足跟上穿了孔,整條腿被牽引在架子上,半點兒動彈不得。他幾天沒有閤眼,一閉上就是溫亞霽死之前染著鮮血的臉龐,他讓父母聯絡了香港的一家醫院,要到那裡去做進一步手術,他迫不及待的要逃走。

溫亞霓就在那時從門外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她淚痕未乾,整個人魂不守舍,一下子撲倒在沈安沉床邊,難以遏制的痛哭流涕。“Eric,我姐姐走了,我和我媽媽怎麼辦,我們怎麼辦啊!”

“別怕,佩妮,我會照顧你們的。”沈安沉撫摸著佩妮的肩膀。

“你會一直一直陪著我們嗎?”溫亞霓哭得喘不上氣,她滿眼恐慌的看著沈安沉。

沈安沉順利成章的說出那句話:“會,我會一直陪著你們的。”

此後的若干年裡,雖然沈安沉始終不能說服自己去見溫媽媽,但每逢節日他一定寄去禮物和賀卡。有時是護膚品,有時是一件毛衣,也有時是他出差路上買的特產。他堅持支付溫亞霓在大學的所有開銷,定期的匯款到她的賬戶,他還曾到學校裡去看過溫亞霓一回,給她買零食還塞給她零花錢,只是不肯,去家裡。

十五樓的房間,跟方童走的時候沒有什麼改變,就連地上散落的食物和摔壞的碗盤也還在,沈安沉愣愣的看了一會兒,然後把隨身衣物用品裝進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了。他仍然要住酒店,路上他給秘書打電話,讓她訂飛往德國的航班。他到酒店時剛剛下午兩點鐘,他空著肚子倒在床上睡覺,卻怎麼都沒有睏意。眼中的血絲紅得嚇人,他翻身起來,從行李箱的暗兜裡掏出一個藥瓶,他曾經服這個藥整整一年來對抗抑鬱症。手心裡的三粒藥片,很快被他吞進肚中,他有多久沒依靠藥物睡覺了,連他自己都忘記了。

程凱給沈安沉找了家政服務員,姓田,他帶方童回公寓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