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據警方說,這與他們以往的襲擊相同。警方還說,他們總是說服清潔工和維修人員為他們通風報信。我要追查一下誰是我們單位的猶大,儘管我不存多大指望。”
本特利也為今後的安全採取了一些防範措施,花費雖大卻頗得力。正如他表白的,“這樣做雖說有點像賊出關門,不過那些傢伙自以為是,不會就此作罷,可能還會捲土重來。”
被襲擊後的第二天,該馬丁向新澤西報告情況了。他是同西莉亞·喬丹談的。前幾天馬丁已聽說西莉亞重返公司,他很高興;現在則向西莉亞致歉,說是給她第一次通話就報告壞訊息。
聽說哈洛的研究所遭破壞,西莉亞十分震驚。最近七號縮氨酸接連取得令人振奮的進展,相形之下,這倒黴事極不相稱。她當即問馬丁,耽誤兩年的估計是否準確。
馬丁向她解釋,“我們必須做的是把動物實驗全再做一遍。把資料補齊。當然,公司最後提出新藥申請需要附這些資料。這件事非常費時費錢,可找不出別的辦法。”
“兩年你有把握嗎?”
“那是最壞的估計。只要能從兩年裡省出幾個月的時間,我們會爭取的。我們比兩年前懂得多了,也許還會出現什麼捷徑。我們都將盡最大努力。”
西莉亞說,“我要你明白,七號縮氨酸對我們這裡至關重要。你還記得我在你家裡那次談話嗎?你說過,只要給你時間,你就會研製出一種重要的藥,讓費爾丁·羅思獲得巨大利潤,這最後幾個字是你的原話。”
在哈洛那一端,馬丁苦著臉對著電話說,“我想我並沒有忘記。我那樣說不像個科技人員。但願我們兩人的談話不會外傳。”
“不會的。我重提此事是因為你預言的前一部分已實現了。今天我們迫切需要的是實現後者。”
“要兩年才能恢復,”馬丁重申。“不管有沒有捷徑,也短不了多少了。”
但這次談話促使他加快了重建的步伐,迅即向供應的商店再訂購補充的動物,等動物一到,所裡的人就著手照搬膩味的老一套,重複那早已開始的工作。結果,三個星期後,重建資料的工作就全速展開了。
那夜遭襲擊後的全部艱苦日子裡,伊馮悉心照料馬丁的身體和情緒。她替馬丁安排好家庭生活,不對他有任何要求,大小雜事都由她幹,以便他把心思和精力集中在研究所的工作上;在其他時候,她對他體貼慰藉,似乎本能地知道什麼時候該不聲不響地照料他,什麼時候該用有趣的閒聊逗他高興。有一次,馬丁筋疲力盡地忙了一天。臨睡前,伊馮叫他臉朝下躺著,慢慢地給他做瑞典式按摩,讓他一覺睡到天明。
第二天,馬丁問她怎麼學會這本事的,她回答說,“我曾有過一個室友,她是按摩師,是她教我的。”
“我注意到你一點,”他說,“你從來不放過學習機會。讀約翰·洛克的書時也是這樣。最近你又讀了他文章嗎?”
“讀了。”伊馮略一沉吟後說,“我發現他寫的東西對那些‘爭取動物權利’者來說倒適合。那是篇談熱情的文章。”
馬丁好奇地問,“我恐怕記不起了。你能找來那一段嗎?”
洛克的《論文集》在房間另一頭,可是伊馮沒有過去拿書就背開了:
“同乏味而又往往難以成功的嚴格論證相比,靠直接的啟示作為人們言行的基礎自然遠為簡便。無怪乎有人極善於假裝受命於天並使自己相信他們的言行乃受上天的特殊指引……”
她顯然是在背誦。馬丁驚訝地注視著她。看到馬丁這神態,她臉一紅,接著又背了下去。
“心理既是此種狀態,那麼任何無稽之談一旦進入其幻覺,便是上帝的意旨,立即具有神的權威;任何荒誕之事,只要他們樂於一試,那麼此種衝動就被認為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