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還是細細的、弱弱的。
梅豆的生長,對農村人來說是最省心的。只要有可附著的繩或樹枝,它就會自動的一圈一圈纏繞著攀爬而上。不像其他瓜秧需要時時地捆綁、時時地看護拉扯,才會攀爬到一定高度。
梅豆不須任何幫助就能征服一切高度的,房頂,樹幹,棚架均不在話下。
梅豆的花是在其他瓜秧先期開了花、結了果以後才開的。其花骨朵深紫紅色,半開半閉著,花瓣與花瓣疊加交錯著。一連串的花骨朵展露在秧的外面。由於是靠一根獨立的、細長的莖“舉”著,就像舉起的一個個小手,也像一張張笑臉,羞怯的不好意思。
花酷像梅花,這也是稱之為梅豆的一種原因吧。可孫剛喜歡用“美”取代“梅”。因為,它的花妖冶,它的形嬌美,它的嫩角細如彎眉,它豐滿後的體充滿張力。
梅豆一般是簇生的,要麼兩個“結伴”,要麼三五成“夥”,在豆秧的上面,那整齊的花、那一排排角,一嘟嚕一嘟嚕的煞是可愛。
梅豆和其他豆角的相同之處是在炒熟之後。炒熟或煮熟後的梅豆絲,失去了它獨有的豔美外表,味道也和其他類沒有什麼不同。
梅豆的秧葉,一直能綠到很久。它能熬得過“我花開後百花殺”的菊花。梅豆角褪去它的華美外衣,濃縮成乾癟的種子,可以和寒風和臘梅比美。
梅豆的莖真的是最具生命力。它由纖纖細若鉛筆芯一舨,而變成比鉛筆桿還要粗壯的結實莖體,此外,它還牢牢地緊緊地纏繞在附著體上,似乎要掘走其他的生命為我所用一樣。這是在孫剛以前清理它的秧架吃盡了苦頭之後才明白的。
孫剛摘了一籃子老梅豆,回去掐去頭尾,抽掉邊沿的“筋”,加鹹肉墨齋 。。輕輕一炒,然後加上剩飯一燜,一會兒後,就滿屋子香味。
最好燜的地下一層出了鍋巴,吃起來特香。
177。紅薯
177。紅薯
177。紅薯
天氣有點冷,清早開啟大『門』一看,果園裡邊坡上的草葉上,有一層薄薄的晶瑩閃亮的東西,是霜。
民諺說,霜降之前住了耬,霜降之後刨紅薯。孫剛開著車,跟隨爸爸到地裡挖紅薯。
紅薯是比較“賤糙”的作物,它的生命力十分旺盛,只要植入泥土就能成活,扔在哪兒便長在哪兒,對水呀『肥』料啊什麼的並不苛求。
所以,以前農村裡許多灌溉不便的排子田、漏豆坵都種上了紅薯,尤其是開墾的荒土荒地大都是種紅薯等雜糧作物。
初秋時節,一場大雨過後,紅薯藤就爬滿了壟畦,覆蓋了原野,充滿著生機。
紅薯全身都是寶,非但紅薯是糧食,紅薯藤是牲畜的飼料,紅薯的梗子葉子還可以用來做菜吃。
藍天白雲下,紅薯秧子扭曲著糾纏在一起,顯『露』出深秋少見的翠綠。紅薯不聲不響,醞釀著飽滿與豐盈,以至於撐裂了地面,『露』出了粉黃的外皮。
孫爸放下手中的農具,說:“你砍秧子,我刨。”
孫剛愉快地應了一聲,彎腰,扯起地瓜秧,攏成一束,砍起來。
紅薯秧子挑回家除了揀一些嫩一點的能當菜吃以外,大部分都喂果園裡的幾個牲口。紅薯秧子對它們來說,是上好的青飼料。
這些紅薯秧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摟抱在一起。孫剛實在分不清條理,只好把它們滾成一團,用鐮刀削。
紅薯藏而不『露』,收紅薯就有點地下掘寶的意境。村裡人管收紅薯叫刨紅薯。“刨”不像“收”那樣對結果一望而知,每一钁頭下去都帶著饒有興味的探秘和期待。
壟上的紅薯藤都收完以後,孫爸就要大顯身手了。拎起頭,對準一個地方刨下去,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