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禮貌卻又疏遠地道,“抱歉,我有潔癖,不習慣和不熟悉的人太過接近。請您見諒。”
沒想到他會說的那麼直截了當,那人臉上掛不住,面色一陣白一陣紅,十分尷尬地放下手,訕訕道,“真難得,我會這遇到您。您知道,當我得知您的觀眾席就在我隔壁時,我有多高興。出來看了好幾次,都沒見到您的大駕,我還以為今天您不會來了。”
科薩韋爾笑笑,“有事耽擱了。”
說完這句,與他再無交集,便轉身入席。
誰知,上尉卻叫住他道,“上次和您說起的事……”
科薩韋爾打斷他,道,“音樂開始了,我想先安靜地欣賞一會兒音樂,可以嗎?”
他臉上倒是沒呈現出什麼不悅,但上尉還是不由自主地出了一頭冷汗,忙道,“可以,當然可以。”
於是,科薩韋爾走了進去。
彼得替他關上包廂大門,向上尉行了個禮,走了。
等走廊上沒外人,上尉才收起笑容,面色變得很是陰鬱。
“他是誰啊?看軍銜也不比你高,你為什麼要對他這樣低聲下氣?”
上尉道,“你懂什麼,他是不算什麼,但是他的家族可是赫赫有名的馮。德。拉葉。我的紅酒生意一半貨源,來自於拉葉酒莊,他一句話,就決定了我半年的銷售額,你說我要不要低聲下氣?”
女伴被他這麼一堵,有些不開心,撅起嘴巴,反駁,“既然他來頭這麼大,怎麼找個女伴卻是東方人?”
經她這麼提醒,上尉才反應過來,忙叫來自己的手下,道,“克勞斯,給我去查查那個東方人是什麼來頭,和他有什麼關係。”
下達完命令後,他隨即在心裡又暗暗地加了一句,最好是有什麼關係,這樣拉葉就有把柄被自己握在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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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會如火如荼地進行,一切進行順利,預期中的爆炸並未到來,似乎導師他們改變了主意。不過,也或許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若是無知也就算了,可偏就知曉了他們的預謀,這口氣總鬆懈不下。
目光不經意地一轉,看見少校的側臉,他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笑。她暗自心中腹誹,這是音樂會,又不是滑稽戲,有什麼可笑的?
雖然這麼想,卻也跟著轉向臺中望了一眼,她眯起眼睛,想看看麗塔在哪個位置。可惜這裡離舞臺實在太遠,連個臉都辨不清楚,只好打消了這想法。不知道是自己多心,還是真是如此,餘光總是瞥見這位少校在看自己。可是每次她凝神看過去,他又一本正經地在看錶演,好像是她自作多情了。
心中被這個想法一纏,唐頤就更沒心思聽音樂會了,那些氣勢宏偉的交響樂全一下子都成了背景音樂。想捕捉他的視線,於是定睛看著他,一眨不眨的。只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睛彎彎,眉宇含情,整個人如沐春風般。顯然,他是知道她在看自己,而且還很享受她的注視。
如果,他是一個法國男人,或許唐頤會以為他對她有意思,可是他是德國人,還是納粹高官。他是狼,她是羊,狼只有在飢餓的時候,才會對羊感興趣。
所以,她認定,他和庫里斯一樣,只是閒得無聊在消遣自己。
科薩韋爾看了一會兒舞臺,突然轉過臉,她來不及別開眼睛,四目交匯,如同兩顆不同軌跡的行星剎那相撞。
那雙眸子宛如四月的愛琴海,溫柔且多情,一*地蕩起漣漪。她臉一紅,心裡像是有一百頭小鹿亂撞亂跳,再也不敢和他對視,慌忙無措地低下頭去。
兩人似乎有默契般,她別開臉,他卻在凝視她。不管音樂有多激進,他的注意力都始終集中在她身上,這弄得她更加心猿意馬。
唐頤咬了下嘴唇,按捺不住心裡的波瀾,打破沉默道